第4章

我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那兩個男人臉上掛著獰笑，一步步向我逼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廉價煙草和汗液混合的惡臭。

我的心跳得飛快，血液衝上頭頂，又在瞬間變得冰冷。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你們會死得很難看！”我用盡全身力氣，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其中一個黃牙男人笑了，露出滿口惡心的黃牙。

“你是誰？你不就是顧少不要的破鞋嗎？一個窮學生，裝什麼大尾巴狼？”

另一個人附和道：“就是！顧少說了，你就是個拜金女，之前一直纏著他，現在還敢欺負薇薇小姐。今天就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起！”

原來是這樣。

顧珩不僅把我丟在這裏，還給這些人編造了這樣一個“事實”。

在他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

最後一絲對他的幻想，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絕望和憤怒像是藤蔓，緊緊纏住了我的心臟。

我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狠狠朝他們砸過去。

“滾開！”

水杯砸在其中一人的頭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眼神瞬間變得凶狠。

“臭婊子，還敢動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摜在地上。

我的頭撞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眼前瞬間一片金星。

另一個男人蹲下來，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小妞，脾氣還挺大。我告訴你，今天你叫破喉嚨都沒用。這層樓都被我們包了。”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地撕扯我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聲音，刺耳又絕望。

我拚命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深深的血痕。

屈辱的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爸是秦振聲！秦氏集團的董事長！你們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用嘶啞的聲音喊出最後的底牌。

黃牙男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嘲笑聲。

“秦振生？哈哈哈哈！你他媽是在講笑話嗎？你要是秦振聲的女兒，老子就是玉皇大帝！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是個從鄉下來的窮光蛋！”

他們的笑聲充滿了鄙夷和嘲諷，像一把把尖刀，將我最後一點尊嚴淩遲。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的身份和我的處境，是如此巨大的反差，以至於聽起來隻是一個可笑的謊言。

是啊，誰會相信，秦氏集團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會像現在這樣，像一條狗一樣被人踩在腳下，毫無反抗之力。

絕望如同潮水，將我徹底淹沒。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

“砰！”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巨大的聲響讓那兩個男人動作一滯。

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是阿森。

他看到了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我，還有那兩個壓在我身上的男人。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額上青筋暴起。

那是一種野獸被觸及逆鱗的、毀天滅地的暴怒。

“你們，找死！”

他的聲音不響，卻像是從地獄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

那兩個男人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黃牙男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他媽誰啊？敢管我們的閑事！”

阿森沒有回答。

他動了。

我隻看到一道殘影閃過，快到極致。

下一秒，黃牙男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的手腕被阿森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折斷，白森森的骨頭刺破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另一個男人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想跑。

阿森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哢嚓一聲脆響。

那個男人慘叫著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

阿森走到我麵前，迅速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我緊緊裹住。

他的手在發抖。

“大小姐，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責和後怕。

我靠在他懷裏，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阿森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兩個雜碎，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大小姐，您閉上眼，剩下的交給我。”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

“別。”我拉住他，“別在這裏。”

我不能把秦家牽扯進來。

“留著他們，我要他們親口告訴顧珩，是誰指使他們的。”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

阿森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

“是，大小姐。”

他打了個電話，很快，幾個黑衣人進來，將地上那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拖了出去。

病房裏，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床上，“昏睡”的趙蘭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臉色比紙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