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謹言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後,得出的結論是:情緒波動過大,引發了腦部舊傷的應激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被刺激到了。
林柔守在病床前,哭得梨花帶雨,活像一朵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花。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拿芒果給他吃的......”
“謹言,你快醒醒,你別嚇我......”
我站在病房門口,抱著手臂,冷眼看著她表演。
蘇晴在我旁邊,一臉解氣。
“活該!老天開眼!最好就這麼氣死他,省得再來禍害你。”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病床上那個男人蒼白的臉。
他就算昏迷著,眉頭也緊緊皺著,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林柔哭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沒人欣賞她的演技,有點無趣。
她抬起一雙哭紅的兔子眼,看向我,目光裏充滿了怨毒。
“薑淼,你滿意了?”
“你把他害成這樣,你很開心是不是?”
我挑了挑眉:“傅總是被芒果刺激暈的,關我什麼事?難道是我逼你喂他吃芒果的?”
“你!”林柔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她站起來,走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
“薑淼,你別得意。不管你怎麼鬧,謹言愛的人是我,他醒來後隻會更討厭你。”
“他現在是我的,以後也是。你最好識相點,滾得越遠越好!”
“是嗎?”我笑了,“那可不一定。”
我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拍在她胸口。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林柔疑惑地拿起文件袋,抽出了裏麵的東西。
當她看清那份報告,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這......這是什麼?”她的聲音都在發抖。
“看不懂漢字嗎?”我好心提醒她,“《關於申請人林柔與胎兒及疑似父親顧衍之的DNA親子關係鑒定報告》。”
顧衍之,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也是傅謹言的死對頭。
當然,這份報告是假的。
但上麵的數據和簽章,足以以假亂真。
林柔的手抖得拿不住那幾張紙,報告散落一地。
“假的!這是假的!”她尖叫起來,“薑淼,你偽造這種東西陷害我!”
“我陷害你?”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上個月二十三號,你在皇冠酒店1909房,跟誰在一起,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林柔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天,她確實和顧衍之在一起。
可薑淼她......怎麼知道的?
看著林柔驚恐的表情,我直起身。
這當然也是我用係統查到的。
【記憶搜索】功能,可以看到目標人物過去一個月內所有的關鍵記憶片段。
真是個好東西。
“林柔,人在做,天在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謹言再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林柔渾身冰冷。
她看著我,眼裏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懼。
她覺得我變了。
變得陌生。
變得可怕。
病床上的傅謹言發出了一聲呻吟。
他醒了。
傅謹言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渙散,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我。
“薑淼......”
他的聲音很弱。
林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撲到床邊。
“謹言!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她一邊說,一邊慌亂地想把地上的鑒定報告藏起來。
但已經晚了。
傅謹言看到了那幾張散落的紙。
他看到了最上麵的標題,還有“林柔”和“顧衍之”兩個刺眼的名字。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
“那是什麼?”
“沒什麼!謹言,你別看!是薑淼她......”
林柔還想狡辯。
我走過去,彎腰撿起一份報告,直接遞到傅謹言眼前。
“傅總,恭喜你啊。”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病房。
“要做爸爸了。”
傅謹言盯著那份報告,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一把奪過報告,那雙曾經隻為我染上情欲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
他看著林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林柔,告訴我,這上麵寫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