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辭職後的日子,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開始係統地整理所有證據,準備迎接律協的調查。
工作十年,我自問行事光明磊落,與王建國的所有溝通記錄都嚴格限定在專業範疇內。
我反複檢查每一封郵件、每一條微信,確認自己從未給過任何錯誤的暗示。
這份篤定,是我反擊的底氣。
然而,外麵的世界已然變了天。
王建國和趙律師顯然結成了同盟,他們的騷擾變本加厲。
王建國不再滿足於在律所表演,他開始在我家小區附近徘徊。
有時甚至會捧著一束凋謝的玫瑰,堵在公寓大堂,逢人便說在等“離家出走的未婚妻”。
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深情卻被辜負的可憐人形象。
趙律師則在行業內四處散播謠言。
在他的描述裏,我成了一個利用職業便利勾引當事人、破壞別人家庭、毫無職業道德的“慣犯”。
一些不明真相的同行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甚至有幾個平時關係尚可的師兄弟也發來信息,言語間多有試探。
為了躲避騷擾,我試圖另尋一處住所暫時安頓。
聯係了好幾位房東後,竟接連被拒。
一個心直口快的中介透露了實情:
“林小姐,不是錢的問題…有人跟我們打過招呼,說您…有些複雜的感情糾紛,我們怕後續有麻煩。”
我握著電話,指尖冰涼。
原來,他們是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徹底斷掉我的生路,把我逼到牆角。
一股怒火在胸中翻騰,卻異常冷靜。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
不。
這恰恰堅定了我的決心。
我回到電腦前,將整理好的證據備份到多個安全的地方。
既然他們不顧體麵,那我也不必再留任何情麵。
這場仗,我必須贏,不僅要贏,還要贏得徹底,讓所有潑在我身上的臟水,都原路潑回去。
律協的聽證會如期而至。。
我帶著整理好的所有證據走進會議室。
"各位委員,這是我與當事人王建國先生所有的聯係記錄。每一通電話、每一條信息,都與案件推進直接相關,不存在任何超出執業規範的行為。"
我調出他聲稱我"主動靠在他肩上"那天的監控——畫麵裏我們隔著三米遠的會議桌各自查閱卷宗。
"王先生所謂的感情,很可能源於對律師職業關懷的誤解。"
我看向調查組成員,"而我為他提供免費代理,完全是出於對孩子處境的同情。" 委員們翻閱證據的眼神逐漸變化,從審視轉為理解,甚至帶著些許同情。
"根據代理合同補充條款,"我適時出示文件,"王先生的行為已構成騷擾,我有權追討全額代理費及50%違約金,共計十二萬元。"
走出聽證會時,我知道正義的天平已經傾斜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