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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含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我的頸側。

“你和她......”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

“你管得著嗎？你跟齊怔的事，我有說過什麼？”

說完，我轉身回了臥室。

客廳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我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頭，覺得她莫名其妙。

其實在結婚第二年，我知道她外頭有人，第一反應就是提離婚。

她笑了，“穆城，你清醒點。婚姻都是如此，你看陳家，老婆跟助理睡三年，兒子照樣上哈佛，日子照樣過。你幹嘛非要把事情搞這麼難看？”

她說得好像有理，我也真信了。

我跟我爸媽提離婚，我媽當場哭出聲：“你瘋了？許家和穆家合作了多少項目？她人沒回家，沒傳緋聞，沒鬧出醜聞，你管她跟誰睡？你就管好你的公司，別沒事找事！”

我爸更過分：“你要離，許家能讓你活著出這個門？”

後來兩家父母都來了，一頓道德綁架加威脅恐嚇，我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最後我累了，不鬧了。

她倒好，以為我認命了，幹脆明目張膽地把齊怔往外麵帶，連遮都不遮。

我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了，直到那天，宋小旋站在樓梯口，眼眶紅紅的，手裏攥著枚戒指，小聲說：“哥哥，我隻想和你戴情侶對戒。”

我腦子轟的一聲，我......是不是該離婚了？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穆峰！開門！我們談談！”

我沒回答。

她就靠在門外，自說自話：“我知道你這是報複我。我認了。咱倆說好了的，誰都不能動真感情，行不行？”

我笑了。

所以她對齊怔的情誼，全是演戲？

那我呢？那些年她淩晨三點發消息說“想你”，哭著說“這輩子隻嫁你一個”，都是裝的？

門外的聲音還在鑽耳朵：“齊怔我不會再讓他靠近你了，你也不能過分。今天這事，真把我傷透了。”

“還有那個女孩，一看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你以為她是真心？傻子才信。”

我火氣蹭地頂上來，一把拉開門。

“那你怎麼確定，齊怔不是衝著你的錢？”

她理直氣壯：“他不一樣。他從不跟我伸手要錢。”

我冷笑，把左手抬到她麵前，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晃了一下——小小的，有點歪，銀麵都磨得發亮。

“我小姑娘也沒問我要過一分錢。為了買這戒指，她打工兩個月，早班加夜班，手都磨破了。”

許含瞥了一眼，嫌棄得像看見地攤貨：“就這破玩意兒？你感動成這樣？穆峰，你是不是中了什麼迷魂藥？”

她不知道，這戒指有多重。

不知道宋小旋攢錢的時候多晚睡，不知道她怕我不收，偷偷藏了好久。

我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疲憊得不想再開口。

今天她拿出戒指那刻，我心跳都停了。我給不了她婚姻，不敢答應她，怕她哭，怕她走。

可她反過來安慰我：“哥哥，我不急，你慢慢想。我願意等，隻要你別推開我。”

那時候，我鬆了口氣，可心裏空了一塊。

我還能繼續這樣下去嗎？

讓她永遠做我的見不得光？

我不忍心，也不甘心。

我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聲音很輕，

“許含，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