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團隊爆發出一陣歡呼,仿佛剛才的威脅從未發生。
林嬌嬌熱情地幫我背起包,但我注意到她悄悄檢查了包裏的物品。
趙天成走在我另一側,像押送犯人一樣。
進入雨林後,濕熱立刻包裹了全身。
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四周傳來各種奇怪的蟲鳴鳥叫。
同事們起初還興奮地拍照錄像,但隨著路途變得艱難,抱怨聲越來越多。
“這路不對啊。”負責後勤的老王擦著汗說,“地圖上顯示應該有一條小溪,但我們走了這麼久都沒看到。”
林嬌嬌搶過地圖:“我來帶路。我在大學是定向越野隊的。”
我眯起眼睛。
前世也是這樣,林嬌嬌堅持要帶隊,結果我們越走越深,直到徹底迷失方向。
當時以為是意外,現在想來全是算計。
趁團隊休息時,我假裝係鞋帶落在最後,迅速在樹幹上刻下記號,同時將一片銀色糖紙係在低矮的樹枝上作為反光標記。
當我逃脫時,這些記號會成為我的生路。
“組長,別掉隊啊。”林嬌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雨林裏很容易走丟的。上次有個遊客掉隊,結果被蟒蛇整個吞了下去,三天後才被找到......當然,隻剩骨頭了。”
團隊成員發出誇張的驚呼,而我注意到林嬌嬌說這話時一直盯著我的眼睛。
這不是警告,這是威脅。
......
夜幕降臨前,我們在一塊相對幹燥的空地紮營。
我被迫負責做飯,用帶來的幹糧和路上采集的可食用植物煮了一大鍋糊糊。
“嘔,這什麼味道?”小張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我麵無表情地攪動著鍋裏的食物:“木薯和幾種野菜,還有罐頭肉。在雨林裏能有熱食就不錯了。”
“組長手藝退步了啊。”趙天成意有所指地說,“是不是心裏有情緒,故意做難吃?讓我們吃不下,好消耗我們的體力,讓我們知難而退呀。”
聞言,其他人都放下餐具,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我。
那種熟悉的孤立感再次襲來,前世他們就是這樣一步步把我變成團隊公敵的。
“不吃就餓著。”我硬邦邦地回應,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吃起來。
實際上味道確實不好,但之前的小型雨林生存經驗讓我明白,難吃總比餓死強。
夜深人靜時,我假裝睡著,眯著眼觀察營地。
果然,林嬌嬌和趙天成悄悄離開了火堆範圍。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躲在一棵大樹後。
“......明天就能到那個部落了。”林嬌嬌低聲說,“我已經聯係好了,他們會全力配合演出。”
“你確定他們可靠?”趙天成的聲音裏透著不安,“那可是真正的食人族。”
林嬌嬌笑了:“現代社會了,哪還有真的食人族?他們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我答應給他們藥品、工具和食物,他們願意配合我們拍視頻。”她頓了頓,“不過確實有些......特殊習俗,讓他們保持了點食人族的名聲,但我們倆絕對安全,你放心。”
"那個許思怎麼辦?她看起來起疑了。"
“放心,”林嬌嬌的聲音冷得像冰,“如果她礙事,雨林裏意外多的是。就像我們之前討論的那樣。”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
第二天清晨,團隊在濃重的霧氣中繼續前進。
林嬌嬌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停下核對一張手繪地圖。
“今天就能到達部落了!”林嬌嬌轉身對團隊宣布,臉上洋溢著誇張的興奮,“家人們準備好直播設備!這將是我們職業生涯的巔峰時刻!”
同事們疲憊的臉上重新燃起希望。
我果斷趁人不備時折斷一根樹枝,在泥地上留下箭頭標記。
正午時分,我們終於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