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外流產的我躺在病床上,沙啞著聲音想問我媽要杯熱水。
沒想到她卻盯著我,陰陽怪氣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心機呢?”
“你姐生了孩子,你就故意流產博關注,鬧的孩子百日宴都晦氣了。”
我瞬間從腳底涼到了骨頭縫,嗓子幹涸到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媽卻還喋喋不休。
“這就是報應,你樣樣都比你姐強,非要壓她一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
“媽......”
我啞著嗓子質問,“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她不耐煩的嘖了兩聲,兩手一攤,吆喝著旁邊的病人。
“你們瞅瞅,我這閨女又開始了。”
“我當年喪偶,帶著大女兒嫁了現在的老公,又生了小女兒。”
“她自小有爹有媽的,非和她姐姐比,而她姐姐呢,就我這一個親媽護著。”
我媽無時無刻不在強調,姐姐年幼喪父的可憐。
四年級我想報鋼琴課,被我媽一口回絕,她說興趣不能當飯吃。
可姐姐要報馬術課,她就是貸款,咬著牙報了一年。
我那時小,哭著喊著說不公平。
卻被她一個巴掌扇在了臉上,“她沒有爸爸,命苦,你非得和姐姐爭嗎?”
我被打蒙了,回過神來,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聲嘶力竭的哭訴。
“我年紀輕輕守了寡,不對孩子好,我對不起地底下的正德。”
姐姐的父親是消防員,死於救援。
瞬間,我成了欺負遺孤的壞小孩。
無數路人指責的目光向是刀子,劃的我遍體鱗傷。
所以從小我就學聰明了,再也不敢和我媽爭辯。
就像今天,哪怕我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也不可避免遭受她的冷嘲熱諷。
“夠了,媽,我不需要你照顧我。”
身體上的疼痛,帶著心靈的委屈,讓我下意識的幹嘔。
我媽嫌棄的推後,“我可不走,省得你又說我偏心。”
見我吐個不停,她也始終沒有動作,隻是冷冷的看著。
可我老公剛一進門,她就眉開眼笑的湊了上來,水杯溫度都沒試,強硬的塞到我手裏。
燙的我手心瞬間紅了,秦昭宣心疼的湊上來。
“趕緊去買冰塊。”
我媽撇撇嘴,“女婿,不過一點小傷,血都沒流,你別慣著她。”
“媽,月月的事情對我而言都是大事。”
是秦昭宣語調冷淡,我媽才尬笑一聲。
“我是怕你關心則亂。”
說完她一屁股坐到病床上,肥碩的身材擠的我無處可躺。
秦昭宣隻好不高興的讓她坐到沙發上,“媽,先讓月月好好休息。”
“不過是流產,不是什麼大事兒。”
此話一出,秦昭宣直接冷了臉。
“媽,我勸你慎言。”
我媽不高興了,隻好尖酸刻薄的抱怨。
“也不知道肚子裏是不是你的孩子,在這瞎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