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女兒撐腰

今天是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作為母親的我卻不願意參加她的婚禮。

我和她早已斷絕關係，對她十分失望。

奈何拗不過丈夫的請求，我跟著他來到了女兒的婚禮。

在女兒婚禮上，我劈裏啪啦一通打砸泄憤毀了她的婚禮。

1.

婚禮現場熱鬧非凡，空氣中彌漫著的喜慶的氛圍。

賓客們圍坐在擺滿佳肴的圓桌旁喝酒聊天，臉上洋溢著喜悅。

女婿李宇傑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抬著酒杯在酒桌之間穿梭挨個敬酒。

看見這喜氣洋洋的一幕，我胸腔裏像有一把火“轟”地燒起來。

我猛的衝出去，掀翻了婚禮正中央的結婚蛋糕。

“嘩啦”一聲巨響，精美的蛋糕瞬間坍塌，奶油、水果、花瓣散落一地。

賓客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現場一片死寂。

女婿李宇傑連忙跑過來，[媽！今天是我和樂寧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幹什麼啊？]

沒等我開口，丈夫老白指著房間裏麵先開口了，[你問我們幹什麼？你看看你們一家子幹了什麼好事！]

2.

順著丈夫手指的方向，我的女兒白樂寧穿著紅毛衣牛仔褲頭上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堂屋正中央。

女兒坐的塑料紅凳子下麵放著一個圓圓的簸箕，簸箕把女兒圈在中間。

我指揮讓丈夫老白去把女兒從簸箕裏麵抱出來，[老白，你去把樂寧抱出來休息一下。]

[不行！這樣會不吉利的！]女婿李宇傑出聲製止。

我無視他，過去掀開女兒的紅蓋頭，女兒看見是我虛弱的笑了。

[媽媽，你來啦？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氣不來參加我婚禮了呢。]

看著女兒臉上血色盡失，變得慘白如紙，整個人毫無生氣，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

我和老白心疼不已，老白作勢要起身，我按住了他。

[照顧好寧寧，我來處理。]

想到女兒的樣子，我又心疼又憤怒，剛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起來了。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我猛地抬起腳，狠狠地朝著女婿李宇傑踹了過去。

[這就是你說的會對我女兒好？]

[你們在外麵好吃好喝的，留我女兒一個人枯坐在簸箕裏一動不動？你答應給她買的婚紗呢？就讓她穿個紅毛衣牛仔褲就結婚？]

我用了全力，李宇傑被我踹到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媽，你聽我解釋！這是我們這邊的習俗叫磨性子。是為了祈求婚姻幸福美滿的。]

聽了他的解釋，我火氣更盛，[磨性子？我看這是給我女兒下馬威！想要馴服我女兒是吧？]

我作勢又要踢地上的李宇傑，胳膊卻被人伸手拉住。

3.

[親家母，你這是幹什麼，兩個孩子大喜的日子，怎麼能打人呢？]

我抬眼看去是女婿的媽王燕來了，我甩開她拉住我胳膊的手。

[磨性子是我們這邊的習俗，每個嫁過來的新娘都要經曆的，怎麼阿姨你的女兒跟別人不一樣？那麼嬌氣呢！]

說話的人是王燕的女兒李倩倩，李宇傑的姐姐。

看著她們母女倆尖酸刻薄的樣子，我心裏惡心不已。

[好，磨性子是吧？我們家也有規矩。]說著我拖著地上的李宇傑。

李宇傑想要反抗，他瘦瘦高高的根本不是我這種常年鍛煉的人的對手。

我把他拖到女兒麵前，[跪下！我女兒今天坐了多久你就給我跪多久！]

王燕母女還想過來拉，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了訕訕的伸回手。

我的手段他們一家是清楚的，當時李宇傑上門逼婚，被我打了一頓。

雖然沒有什麼皮外傷，卻在床上三天爬不起來。

我是學武術的，是退役的武術運動員。他們一家一直很怵我。

跪著的李宇傑還不消停，拉著女兒的手想要求情，[老婆，你跟媽說說我真的不是虐待你。別讓我跪了好不好。]

女兒看見李宇傑的樣子，麵上有了些許動容。

[不行，我女兒吃了多少苦你就給我吃多少，真以為我們家好欺負呢？]老白開口斥責李宇傑。

眼尖的我發現女兒手上的金手鐲，光澤不對。

我拉過女兒的手，[寧寧，你這手鐲怎麼跟媽的金手鐲不一樣啊？]

還沒等女兒開口，親家母王燕搶先開口了。

4.

[親家母，我們家條件不好，你們多體諒體諒。真的沒辦法給樂寧買五金。他們小兩口的婚房就掏空我家大半輩子的積蓄了。隻好先給她買一個金包銅的戴著。]

[我保證等以後宇傑賺錢了一定給樂寧買真的。]

親家母王燕拉著我一臉的心虛，我冷漠的抽回手。

我冷笑道：[這婚房我們家也出了一半錢，訂婚宴上你們是怎麼答應我們的？現在拿銅來忽悠我嗎？]

站在王燕旁的女婿的姐姐李倩倩連忙幫腔，[阿姨，你們家也別太勢利了，買銅做的首飾寓意永結同心，多好啊。再說了我弟弟那麼優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抬眼掃了掃她們母女倆，女兒的婚禮她們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們兩個結婚。

[你們有錢自己穿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沒錢給我女兒置辦一套首飾是吧？]

老白也搭腔道：[有錢買五層的結婚蛋糕撐麵子沒錢給我女兒租一套像樣的婚紗是吧？]

老白越說越氣，伸腳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李宇傑。

[你當初怎麼答應我和寧寧她媽的？你說要給寧寧最美好的婚禮。結果呢？在村裏請客吃個飯就算結婚了？]

[你說你要一輩子對寧寧好，明知道寧寧有低血糖，卻讓她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簸箕裏一下午。你媽媽和姐姐倒是打扮的光鮮亮麗我的女兒寧寧連件像樣的婚紗都沒有！]

李宇傑心虛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我麵上帶了慍怒，一把扯斷親家母王燕脖子上的金項鏈扔在地上。

[你......你…你賠我的項鏈，這熱鬧的日子都是親戚，你已經毀了你女兒的婚宴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王燕顫抖著手氣急敗壞的指著我。

我冷哼一聲，[丟人？你們家做得出給新媳婦買銅首飾，自己穿的花枝招展的給新媳婦蓋個紅蓋頭就結婚，誰丟人？]

我不是好欺負的，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攥住王燕的胳膊，[跟我進來！]

又一把扯住她女兒李倩倩的手腕，把她們母女倆往裏屋裏拖。

5.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王燕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臉上滿是驚恐與憤怒。

李倩倩也嚇得花容失色，拚命掙紮著，[放開我，你瘋了！這裏是我家。]

我無視她們的叫嚷，拖進房間扔在地上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對著她們揮了揮拳頭，[你們是知道的我是學武術的，你們欺負我女兒，那我就欺負欺負你們。]

剛剛收拾了女婿，現在到這兩個作妖的女人了。

我生氣的扯下她們身上的飾品，扔在地上。

[我女兒性子軟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說著我轉身接了杯水“嘩”的潑在王燕和李倩倩臉上。

隻見她們臉上的粉底瞬間被衝開，一道道白色的水流順著臉頰滑落，眼影也糊成了一團。

口紅更是暈染得不成樣子，從嘴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活像兩個小醜。

我滿意的笑了，[這才對嘛！人家我女兒結婚，你們倆在這搶風頭像什麼話！]

[還有把你們倆身上的衣服換了，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結婚呢！兩個晦氣玩意。]

李倩倩氣急敗壞不滿的嘟囔，[這可是我精心打扮的，這都花了！我怎麼見人啊！]

[嗯？]我冷冷的盯著她。

王燕拿手杵了杵她，她不情不願的馬上閉了嘴。

王燕一臉諂媚，[親家母你消消氣，你這我兒子你打也打了，我們你也收拾了。你就別生氣了。]

王燕雖麵上這樣說，我還是看見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恨。

6.

傍晚，李宇傑一家遣散完村裏人後，我們一行人坐下來商量事。

女兒身體也好轉了不少，她拉著我的手懇求，[媽，你別生氣了，宇傑他們不是故意的。]

[我和宇傑是真心相愛的，他對我很好的，你和爸不要再為難他了。]

聽著女兒白樂寧的戀愛腦發言，我真想請大師來看看這個李宇傑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迷魂藥。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今天都發生這樣的事了，你還是執迷不悟嗎？李宇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女兒伏身跪下，[媽，我是真的喜歡他，我這輩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李宇傑也上前一步跪在我和老白麵前，開始抽自己嘴巴。

[爸、媽，對不起！我不是人！都怪我沒有照顧好樂寧。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對樂寧好的，我把命給樂寧都可以！]

女兒白樂寧看著眼前的男人，被他的一席話感動的熱淚盈眶。

[呸，誰要你的命？淨給些沒用的東西。我們要的是一個保證！]老白氣憤的開口。

王燕見我們不為所動，掏出手機，[今天是我們做的不對，親家母親家公教訓我們是應該的。這樣我補償樂寧給她買首飾。]

她打開和女兒的聊天框，轉賬兩萬塊錢給女兒。

李倩倩則在一旁冷哼一聲，被王燕一個眼神瞪過去安分了不少。

見他們態度還行，女兒也是一心一意要跟李宇傑在一起。

我從包裏掏出了一遝紙，[口說無憑，你把這兩份協議書簽了。一份是婚前財產協議，一份是忠誠協議。]

李宇傑見狀臉色變了變，求助似的看著王燕。

王燕思索片刻後，開口：[兒子簽吧，讓他們看看你的誠意。]

李宇傑接過協議書看了一眼，拿起筆嘩嘩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還算爽快，希望他真的會好好待我的寶貝女兒。

不然我拚了命也會要他好看的。

7.

離開時，我特意拉過女兒找她談話。

我拍了拍女兒的手，眼含淚水，[寧寧，你是爸媽的寶貝女兒，誰都不可以欺負你。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跟爸媽說知道嗎？]

[不管多遠爸媽都會趕到你身邊。媽媽對你和李宇傑感情的阻攔也是害怕你受傷害。媽媽也希望你幸福。]

女兒感動的抱住了我，[媽，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我還不放心的囑咐道，[我和你爸給你的銀行卡還有陪嫁千萬不要讓他們一家知道，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

見女兒點點頭，我和老白才依依不舍的上車離開了。

車上老白還調侃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裏比誰都在意女兒。嘴上說著不願意參加女兒的婚禮還不是擔心她受欺負來了。]

我不滿的錘了他一拳，[樂寧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不心疼她誰心疼她。]

[我還是擔心他們一家欺負寧寧怎麼辦？]

老白笑著安慰我，[你就放心吧，你今天怎麼一鬧量他們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欺負咱們女兒。]

[我還是覺得李宇傑並非良配，他真的會對寧寧好嗎？]我麵露擔憂。

老白開解我，[她現在一門心思撲在李宇傑身上，你越勸她越不聽。讓她吃吃苦，才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婚姻可不是和愛情一樣的。再說了他李宇傑要是真的敢欺負寧寧，我們就來教訓他。]

[好吧。希望是我多想了。]我安慰自己道。

如果有一天李宇傑對寧寧不好，我一定把寧寧受到的委屈千倍百倍的還給他。

8.

小半年過去了，有一天我刷朋友圈刷到李倩倩發的朋友圈。

文案說“回家裏，弟媳做飯給我吃巨難吃，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回家故意把飯做那麼難吃啊？”配圖是一個麵露憔悴女人做飯的圖片。

我放大一看，照片裏的女人不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寧寧嗎？她怎麼瘦了那麼多？

我心疼壞了，我的寶貝寧寧從來在家裏沒有做過一頓飯。

她的手不是做家務的是彈鋼琴的手，放大手部還清晰的看見了水泡。

我和老白都是武術運動員，練武術辛苦，我們不忍心為了繼承衣缽讓寧寧練武術，加上寧寧性格安靜，我們便送她去學了鋼琴。

我立馬發微信問女兒怎麼回事，這段時間裏女兒都說自己和李宇傑過的很幸福很開心。

我把照片甩了過去，女兒那邊過了很久才回複。

[媽，宇傑他上班辛苦，他媽媽身體不好，我當鋼琴老師空閑時間多便想著做做飯，我這不是心疼宇傑他下班回家還要做飯照顧我嘛。]

我心疼不已，[寧寧，你在家裏爸爸媽媽什麼時候讓你做過一點家務了？]

手機那頭發了條語音回複我，言語輕快歡樂，[宇傑他媽說沒有那個兒媳婦不做家務的，不能懶惰，我沒什麼事做做家務也算鍛煉身體嘛哈哈，媽媽您就別瞎操心了。]

我的女兒心疼李宇傑上班辛苦，我何嘗不心疼。

我心疼我可憐的女兒啊，我的掌上珠，手中寶。

疼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平時舍不得讓做一點家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丫頭卻要陪著一個窮小子吃苦。

她說那個窮小子對她好，我眼盲心瞎，我看不見他有什好。

我隻看見我的女兒嬌嫩的手起來水泡

姣好的麵容憔悴。

她近半年來總是告訴我她很幸福，我打視頻過去她也總借口忙不過來不接電話。

如果不是看見李倩倩的朋友圈，我永遠不可能知道女兒憔悴成這樣。

肯定是李宇傑一家欺負她磋磨她，她才變成這樣的。

寧寧也肯定是怕我們替她操心才隱瞞不告訴我，這個傻孩子。

我再也按捺不住，要去找寧寧一探究竟。

我連忙訂了機票，安排好老白家裏的事，馬不停蹄的趕往機場，生怕晚一步我的寶貝寧寧受更多的欺負。

9.

三小時後我到達女兒家門口。

站在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應，我耐心耗盡直接用腳踹門。

這招果然奏效，不一會就有人給我開門了。

[煩死了！白樂寧不是讓你開門嗎？在廚房磨磨蹭蹭的幹嘛呢？真的是懶死了。還得我來開真是耽誤我吃飯！]開門的王燕嘴裏不耐煩的嘟囔著。

等她看清來人是我時，愣住了，臉上的不耐煩轉為了慌張。

[親…親…親家母你怎麼了來了。]

我白了她一眼，繞過她徑直進入客廳，[怎麼我不能來嗎？我不來那裏能看見你這麼使喚我女兒。]

看著客廳裏那一幕，我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桌上擺滿了菜肴，李倩倩和李宇傑有說有笑，歡聲笑語不斷。

而我的女兒呢，卻在那狹小悶熱的廚房裏忙得不可開交，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在我聽來格外刺耳。

李宇傑起身迎接我，[媽，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機場離這這麼遠，早知道就讓我去接你。]

我無視他的假惺惺，推開廚房門，女兒看見是我激動不已。

[媽，你怎麼來了，快出去坐著，飯馬上就好啊。]女兒邊說邊把我往外推。

我被女兒熱情的態度迎接，推出來了廚房。

我隻好壓住火氣，倒要看看這一家人我們不在身邊的時候是怎麼欺負我女兒的。

李宇傑一家招待我坐下，看著廚房裏熟練忙碌的女兒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一會廚房傳來女兒呼喊的聲音，[有人來幫我端一下菜嗎？]

第一聲無人應答，女兒又喊了好幾聲飯桌上的三人還是無動於衷。

[宇傑，能來幫我端下菜嗎？]

餐桌上的李宇傑低頭玩著手機，置若罔聞。

我起身走到廚房，準備幫一把女兒，卻看見她端著一碗剩菜剩飯。

[你這個是要倒掉嗎？]我輕聲詢問。

[不啊，媽媽這個是我吃的。]女兒像是習以為常一樣。

[為什麼你吃剩菜剩飯？他們呢？你在家裏我從來沒有給你吃過剩菜剩飯！]

我眼眶泛紅，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指了指外麵其樂融融的母子三人。

我的寶貝女兒在家裏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在家時什麼好的東西我和老白都會先緊著女兒 。

女兒怯怯的回答道，[婆婆說剩菜剩飯不吃浪費。宇傑上班辛苦要吃新鮮的，婆婆身體不好要吃新鮮的，倩倩姐是客人，客人哪有吃剩菜剩飯的道理，所以家裏的剩菜剩飯每頓都是我吃的。]

我越聽越生氣，搶過女兒的飯碗把剩菜剩飯倒進垃圾桶。

端起女兒剛做好的菜出了廚房。

10.

我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湧，大步流星地走向客廳。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女兒！]緊接著，我手臂猛地一揮，那些冒著香氣的菜肴便如一道拋物線，“嘩”地朝著王燕、李宇傑和李倩倩母子三人的方向潑去。

[我女兒辛辛苦苦做飯給你們吃喊半天沒人應，都聾了嗎？]

盤子碰撞地麵的聲音清脆刺耳，滾燙的湯汁濺得到處都是，飯菜糊滿了他們的臉、頭發和衣服。

王燕驚恐地尖叫，雙手慌亂地在臉上亂抹，[親家母，你這是幹什麼！]

[媽，你幹什麼呢？好好的怎麼拿菜潑我們！]李宇傑被燙得跳起來，臉上滿是驚愕與憤怒。

李倩倩則被湯汁浸濕了她的衣領，幾縷頭發黏在她那被菜汁糊滿的臉上。

見他們狼狽的模樣，我惡狠狠地瞪著他們，[這就是你們欺負我女兒的下場！]

李倩倩炸毛了，[弟弟上班辛苦，我媽辛苦那麼多年多不容易，弟弟娶了媳婦孝敬我媽，做做飯洗洗衣服不是應該的嗎？]

我叉著腰指著李倩倩就開罵，[我女兒沒進門之前看不到你媽辛苦，我女兒進門了忽然眼睛都好了，不瞎了，竟然看到媽媽辛苦了。]

[你媽辛苦那是你們姐弟倆沒能力讓她過上好日子，關我女兒什麼事！兒媳可沒有贍養婆婆的義務。]

我轉頭看向王燕，[死老太婆，是要死了嗎？是沒手沒腳嗎？要我女兒照顧你？]

王燕聽了捂著胸口哎呦哎呦的叫喚，我看見她這幅死樣子就心煩，[身體不好就去死，活著折磨人幹啥？在這哎呦哎呦的裝什麼？欺負使喚我女兒的時候我看你精神抖擻的很！]

李宇傑聽了我罵他媽的話，生氣的想衝過來製止我，我眼疾手快的一腳踹開了他。

[還有你！寧寧為你做飯你也不知道幫忙，玩著手機跟聾了一樣。]

[你說的對寧寧好就是這樣對的？]說著我尤不解氣抬手掀翻了餐桌。

[吃吃吃我讓你們吃，你們三個狗東西也配吃我女兒做的飯？]

他們母子三人被我的舉動嚇得大氣不敢喘，我嘲諷的笑了。

他們就是看著我女兒性子軟好欺負，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我拉起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兒，轉身出門，[走，媽請你吃大餐去。]

我又對著狼狽的三人揮了揮拳頭，[我回來前把這些收拾幹淨，再給我收拾出一間房間來我今晚在家裏住。]

三個人嚇得連連點頭。

11.

餐廳裏，我看著對麵唯唯諾諾的女兒，[說說吧為什麼要騙媽媽過得很好？]

女兒看著我欲淚先流，我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疼不已。

我摟住她的肩膀，拿紙巾輕輕的給她擦眼淚。

[寧寧別哭了，媽媽不是怪你的意思，媽媽是生氣你為什麼被欺負了不跟媽媽說。]

女兒哭的更大聲了，我眼眶泛紅，心疼地看著女兒，她這個樣子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雙手輕輕拍著她哭到發抖的後背，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寶貝，別怕，告訴媽媽，到底怎麼了？]

好一會兒，女兒才抽抽搭搭地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滿是委屈：[媽......，他們一家欺負我，讓我給他們做飯，吃剩菜剩飯，平日裏還不讓我上桌吃飯。]

[我還要洗一家子人的衣服，婆婆她不讓我用洗衣機洗，每一件衣服都讓我手洗。]

聞言，我心疼不已，[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還有呢？]

我想起照片裏女兒的手上有水泡，我拉起她的手準備查看，女兒下意識的躲避。

我疑惑不已，[寧寧你躲什麼？怎麼了？]

麵對我的一再逼問，女兒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媽......我我再也彈不了鋼琴了。]

女兒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宇傑吵起來，他推我，我沒站穩就摔倒了，手磕到桌角，當時就疼得不得了，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不可逆的損傷。]

她肩膀劇烈顫抖，泣不成聲，[我那麼喜歡鋼琴，現在卻再也彈不了了......]

我極力忍耐著心裏的憤怒，這個該死的李宇傑！

他有什麼好!我隻歎他好狠的心，把我的女兒活活磋磨成這樣。

我不懂們的愛情，和海誓山盟。我隻知道我的女兒現在過得不好，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滿心的自責與心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要是能早點發現女兒的不對勁就好了。

我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裏，[都怪媽媽，沒有及時出現保護你。]

女兒繼續哭訴，[彈不了鋼琴我就沒了工作沒了收入，他們一家就開始欺負我。婆婆她天天都說我沒用，說我是個壞媳婦。]

[婆婆她還迷信，明天我回家都要讓我在門口跪五分鐘才能進門，她說這叫“婦跪”臨門，富貴臨門。] 女兒用手捂住臉哭的哽咽，豆大的淚珠從指縫掉落。

[媽，我後悔沒聽你的話結婚了，媽媽，我錯了嗚嗚嗚。]

女兒淚流滿麵的看著我，[媽，你說是不是真的像婆婆說的那樣不好啊？他們都不喜歡我都欺負我。]

看著女兒這幅樣子我心疼不已，以前的女兒是活潑開朗的從來不會懷疑自己。

我摟住女兒，用手給她拍背順氣，[你這樣內耗不就是幫著別人欺負自己嗎？寶貝。別怕媽媽來了，媽媽讓他們欺負你都付出代價。]

保護幼崽，是母狼的天性。

敢欺負狼崽，那就要看看能不能承受得住母狼的怒火了。

我說了他們要是敢欺負我女兒我會千百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