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墨言黑眸沉沉,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今天天氣似乎不怎麼樣。”
在其他人都一頭霧水之際,我卻飛速應答。
“但北極星很亮。”
沈墨言聞言,安靜地愣在了原地。
而我,則回想起,屬於我和沈言的那片天空。
初中時,我和沈言是隔壁班的同學。
那時他的雙眼受傷,幾乎失明,每天都被不同的人欺負。
我從小就懷有拯救一切的英雄主義,每次都會幫他趕跑那些壞同學。
然後把自己也弄得渾身是傷。
沈言就默默買來傷藥,一聲不吭地為我擦完,
再一聲不吭地離我遠去。
我們相熟,是某一次,壞學生們把我和沈言關進了天文館。
那時他摸著天文望遠鏡,跟我說了人生中第一句話。
“今天天氣似乎不怎麼樣,能看得見星空麼?”
我笑嘻嘻回應。
“能啊,因為北極星一直都很亮。”
因為不管天氣怎麼樣,北極星都是會很亮很亮的。
我記得,當時沈言沉默了很久。
隨後,輕輕地,向我說了一句。
“謝謝。”
再之後,我們徹底熟絡。
我逃課帶他,值日扔給他,踢球讓他當守門員。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
可突然某一天,
沈言失蹤了。
失蹤前,他風塵仆仆來見了我最後一麵。
扔給我一個手鏈,警告我不許摘下來。
我當時問為什麼。
他指指自己的脖頸。
“因為我們是一對的。”
後來,他失蹤。
我找遍全市,沒能得到他的絲毫蹤跡。
再後來,我漸漸長大。
他漸漸,被我埋在記憶的縫隙。
再到今日,
我們重逢。
一道短促的哽咽打破了我的回憶。
下一秒,
我被沈墨言緊緊擁進了懷裏。
“難怪,”
“難怪我總覺得薑願很奇怪。”
“原來她根本不是你。”
而我悶在他懷中,突然回想起我那日醉酒,為何會在他房門口停留。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醉酒,認出了你才會在你房門口停留的,哪想到被直接推了進去!”
“該死,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沈墨言的聲音悶悶的,像一條委屈的小狗。
“我沒有碰過薑願。”
“我也知道她亂搞。”
“但我以為她是你,我願意縱容。”
腹中的寶寶見此情景,在肚子裏開心極了。
“happy ,happy,happy,寶寶宣布這就是結局了!”
“寶寶的爸爸媽媽原來很相愛,寶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寶寶!”
沈夫人和沈先生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雙雙依偎,默默祝福。
而我麵對沈墨言突如其來的親近,有些許不自在。
於是戳了戳他的胸口,軟軟詢問。
“那親子鑒定結果還要看嗎?”
沈墨言眼神晦暗,親親我的額角。
“不看了。”
可正當我們一家人要轉身離去時,身後突然傳來薑願高高揚起的聲音。
“沈夫人、沈先生、墨言,我的懷疑果然沒有錯呢。”
她遞過我的那份親子鑒定書,笑得得意極了。
“阮念肚子裏的孩子,”
“果然不是沈墨言的親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