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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洛清姝尚書府嫡女出身,正經的大家閨秀,何曾聽過這樣的虎狼話?

她眉頭輕皺,後退一步。

蘇婉兒嘴巴立刻撇起來:“姐姐這動作是何意?你這是在嫌棄我嗎?我知道我出身農家,嫁過人還生過孩子,給國公爺提鞋都不配。”

“但我也不想被人看不起,不如你替他寫一封休書,放我回家,這國公府的貴妾,我做不了還是別做了。”

領教過她的手段,洛清姝哪裏敢招惹:“蘇婉兒你別無理取鬧......”

“夫人!”一聲厲喝,打斷了她,江銘硯高大的身子,夾裹著淩厲的勁風,牢牢護在蘇婉兒身側。

“婉兒聽說你病好了,第一時間帶補品來看你,你喊打喊殺的是想做什麼?你瞧不起的到底是婉兒,還是同樣出身農家的我?”

洛清姝雙目被刺痛,依舊站得筆直:“二十多年情份,你比誰都明白,我有沒有瞧不起過你。”

江銘硯聞言眸色一變。

蘇婉兒眼珠子一轉,眼淚掉得更凶了:“銘硯你雖然出身農家,可你從小就是天才,要不然也不會被江國公府過繼,我就不一樣了,我隻是個農女,還是寡婦...”

“婉兒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江銘硯心都疼了,不顧眾人在場,直接把她撈到懷裏。

轉頭再看洛清姝,眼神冷得像冰:“婉兒出身確實不好,但這不是你羞辱她的理由,如果她和你一樣出身,你未必有她做得好。”

世家大族四十來年的教養,比不過一個把房事掛在嘴邊的鄉野粗婦?

洛清姝滿眼諷刺的不想說話。

江銘硯淡漠的聲音,如山般壓了下來:“既然婉兒還沒過門,你就身體不適,這家不如先交給婉兒當,你好好休養,也好好的看看,有些事,是不是隻有你才做得成。”

蜿蜒曲折弄這一出,原來是為管家權。

洛清姝眼裏的諷刺落下去,把府庫對牌和這些年的賬本一一找出來,當麵交給蘇婉兒。

見她如此乖覺,江銘硯滿意誇讚:“知道及時止損也好。”

沉默看他擁著蘇婉兒走遠,洛清姝收回視線,吩咐春花:“你找人買一副上好的棺材,再給秋月的家人帶點銀子,就說...是我的錯,沒保護好秋月。”

“夫人...”春花眼裏滿滿都是心疼。

洛清姝垂下已經紅了的眼瞼:“快去辦吧。”

春花這一去,一整天都沒消息,直到傍晚,才滿身是血的被扔回來。

“府裏如今是我在當家。”蘇婉兒居高臨下,頤氣指使:“夫人你這賤婢,未經許可,偷拿府裏一百兩銀子出去,還往府裏運棺材,我是看你麵子,才隻打她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一百大板?”洛清姝氣得破音。

“怎麼?少了?”蘇婉兒目露揶揄:“我倒是想多打幾下,可你剛死了一個丫鬟,再死就沒有人伺候你了。”

開口生閉口死,人命在她手裏什麼都不是。

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農家寡婦出身,而是宮裏殺人不見血的娘娘。

洛清姝再好的耐性,也沒繃住:“蘇婉兒你是不是忘了,你隻是個妾,添了貴字也隻是妾,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就敢...”

“啪”,一聲脆響,洛清姝臉被打得偏到一邊。

蘇婉兒猩紅的眼睛,瞪了過來:“洛清姝你怎麼敢的,怎麼敢這樣說我?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憑你出身好、年紀卻大嗎?”

“憑我是江銘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願龜縮,洛清姝反手就要還回去。

“住手!”伴隨著清冷的男聲,她揚起的手腕,被男人狠狠扼住,推了回去。

她被推得倒退好幾步,撞到桌上,堅硬的桌角撞得她疼痛無比。

江銘硯視若無睹,隻看蘇婉兒:“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蘇婉兒哭唧唧的:“夫人不顧你剛襲爵,要在府裏為秋月辦喪事,我不同意,夫人就大張旗鼓買棺材,還使銀子找秋月的家人過來鬧,我不敢動夫人,隻好杖責了助肘為虐的春花,夫人為給春花出頭,故意打自己嫁禍給我,還揚言要把我打一頓。”

空口白牙顛倒黑白,洛清姝拳頭都緊了:“蘇婉兒你滿口謊言之前,都沒考慮過你馬上就要下場的兒子嗎?”

“你看,她拿我兒子威脅我。”蘇婉兒更委屈了,哆哆嗦嗦的,直往江銘硯懷裏縮:“她還說我上不得台麵,好人家的妻子不做,偏要做妾。”

短短幾句話,每一句,都如鋒利的尖刀,狠狠往江銘硯的心窩裏紮。

他俊臉由晴轉陰,向來深情的桃花眼,陰翳一片:“看來我的提醒,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既然好好說話你不聽,那...”

他冷然吩咐:“把春花抬到府門口,把秋月丟到亂葬崗,全府上下,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再幫著夫人為非作歹,這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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