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師傅不一會就折返回來,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位,請跟我來,主持在客堂等你們。”
客堂內,身穿僧衣的智慧大師站了起來,向我們合十說道。
“兩位警官,請做,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
我和小龍女坐了下來,我從口袋內拿出程郎家發現的信件,遞給智慧大師。
“大師,請問你知道這個麼?”
大師雙手接過,看了看信件,然後遞還給我。
“警官,這個並非我們寺院的協會,應該是香客們自發組織的,我們寶蓮寺是沒有協會的。”
“那請問大師,你知道這個協會組織者是誰?”
智慧大師搖了搖頭,有點惋惜的說
“警官,並不知情,但是你可以在寺廟內尋問,今日香客較多,也許會有收獲,普正,你陪著兩位警官。”
剛才帶著我們的小師傅點了點頭,向智慧行了個禮。
“兩位警官,我帶你們去前殿。”
我和小龍女剛準備走出智慧的房間,智慧在後麵說了一句
“警官,萬事不過兩個字,放下。”
我心中一驚回頭看向智慧大師,他隻是笑了笑,低頭拿起邊上的書,看了起來。
我和小龍女在寺廟前殿基本上是見人就問,但大部分人都表示不知道,普正小師傅也跟著我們逛了大半天。
“警官,不如去香堂問問?這裏前殿,大多是遊客或者普通香客,香堂內是有不少皈依的施主的。”
我們又跟著他來到香堂,這裏坐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盤膝而坐,手裏搓著念珠,閉著眼念著經。
這讓我如何上前尋問,總不能大喊一句我是警察,排隊來答話吧?小龍女看出了我的為難,她拿著信件,直接走到香客邊上,開始尋問了起來。
直到問到一個男人的時候,男人點了點頭,小龍女趕緊朝我招手。
“阿SIR,Madam,我就是這個協會的組織者。”
我和小龍女同時有點驚訝,我不禁感歎小龍女的運氣好,這麼隨便一問,居然就直接問到組織者了麼?“先生,可能需要你麻煩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男人笑著朝我們擺了擺手,站起身說道:
“不麻煩,應盡的責任。”
從大嶼山回警局的路上,男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念著經。
重案組會議室,我給男人倒了一杯水,他很客氣的推了推,從懷裏拿出一個保溫杯,喝了一口。
男人叫王之文,是個社工,5年前創立了協會,初衷就是讓皈依的香客一起研究佛學,探尋佛道。
“王之文先生,你的協會一共有多少人?”
“5年至今,一共46人。”
“你有名單麼?”
“有的,稍等。”
王之文從身上的帆布斜挎包內,拿出一個本子,全部是他手寫的,而且是用毛筆手寫。
“阿SIR,您請看。”
我接過名單,仔細的看了起來,兩個熟悉的名字出現了,程郎和李寶言。
我指著這兩個名字,問道
“這兩個人,你熟悉麼?”
王之文伸過頭來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是我辦理的入會手續,我們的入會手續很簡單,填寫表格即可,協會也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管理,也沒有那麼複雜,平日多以書信來往。互相不幹涉生活的。”
難怪程郎會有這個協會的信件,原來他們還在用這麼古老的溝通方式。
“請問,阿SIR,他們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他們遇害了,所以王先生如果有什麼想起來的,或許對我們破案有很大幫助。”
王之文一聽遇害了,他趕緊雙手合十,念了一段經文。
“阿彌陀佛,怎麼會這樣呢...願他們早登西方極樂...”
“王先生,這是我的電話,有事你可以直接聯係我。”
98年底,我們重案組基本都配備了移動電話了,並且印好了名片,我將名片遞給他,他小心的收好,放入帆布包的夾層內。
我送王之文離開警局的時候,天色已晚,他將協會的名單也留給了我們,我回到重案組,他們正在看著名單。
“家棟,那個假和尚走了啊?”
阿康一如既往的口無遮攔,我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說
“你啊,這張嘴不饒人,人家很虔誠的好麼,怎麼樣,有發現麼?”
幾人紛紛搖頭,名單非常簡單,隻登記了名字,住址別的什麼都沒有。
光看名字,能看出什麼呢,這兩個案子的共性,就是同一個信仰,同一個協會,死亡時間也幾乎一樣,還有個就是兩人的案發現場都留有撲克牌
【偷盜】【虛說】
凶手似乎對行凶時間也有一定的講究?這兩個詞語又是什麼意思呢?佛教?
正當我給自己做頭腦風暴的時候,張樂怡背著包走了出來,她還戴著阿嫲的圍巾。
“家棟,走。”
“哎?哦!”
我趕緊拿上包跟上張樂怡,我和她的圍巾一模一樣,兩個人走出警局的時候,引得其他警員紛紛側目。
我想悄悄的把圍巾拿了下來,剛解開,張樂怡就說
“你坐我車吧。”
“Madam,我們去哪裏?查案麼?”
“去你家吃飯。”
“好的,不是!等一下...”
張樂怡見我不上車,瞪著好看的眼睛看著我,好奇的問: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不不不,就是阿兵哥他們還在加班,我們回家吃飯,不好吧?”
“我們也是工作,走吧。”
Madam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老老實實的坐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
到家的時候,我剛打開大門,阿嫲就走了過來,她身上圍著圍裙,手裏拿著鍋鏟,笑容滿麵的說
“樂怡,來啦,還有一個菜,就能吃飯了。”
“阿嫲,樓下就聞到香味了,我來幫你端菜。”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廚房,留下我傻乎乎的站在那,什麼意思?我是客人?
飯桌上,阿嫲一直在給張樂怡夾菜,而張樂怡則是不停的誇獎阿嫲的手藝。
我低著頭扒著飯,張樂怡吃著菜問道
“阿嫲,您信佛多少年啦?”
“那可久咯,應該有40來年了?我也記不清了,棟仔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就皈依了。”
張樂怡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
“阿嫲,那你們皈依的有什麼需要遵守的麼?我看那些大師都不吃葷腥的。”
阿嫲一聽有人和她聊這個,頓時打開話匣子
“我們基本是不用的,一般我們佛教,有六戒,這個還是要遵守的哦!”
“阿嫲,是哪六戒呀?”
“【不偷盜】【不虛說】【不淫邪】【不貪欲】【不嗔怒】還有就是【不殺生】”
聽著阿嫲說完六戒,我頓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