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陸沉淵,“處理”蘇雨婷的間隙,喬嫣晚見了一個人。
男人坐在她的對麵,高定西裝襯得肩線冷硬,眉眼疏淡拒人千裏,金絲鏡架壓著禁欲感,但替喬嫣晚添加熱牛奶的動作卻很輕很溫柔。
十多年前,周京澤見過喬嫣晚幾麵,在他的生日宴上。
在他印象裏,這女孩子很乖,臉上沒有世俗的勢利,一臉純良。
回國後,家裏催婚,他煩透了,聲稱自己是同-性-戀,周母氣到不行,病急亂投醫就囫圇給他安排了一場聯姻。
可婚禮當天,新娘子卻和人私奔了,他追出來找,竟然遇見了喬嫣晚。
喬嫣晚依舊很乖,像個小兔子一樣向他道謝。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否則我摔在地上一定很狼狽。”
周京澤掩唇笑了,突然腦袋裏奔出個離譜的想法。
既然他需要一個新娘,那為什麼不能是喬嫣晚呢?
她溫柔,知書達理,肯定是個不錯的賢妻。
於是,周京澤正色道。
“不用客氣,不過今天請你來,是想和你談一場交易......”
喬嫣晚緩緩攪拌咖啡的手頓了頓,她剛想開口,餘光看到街對麵兩個熟悉的身影。
是陸沉淵和蘇雨婷,蘇雨婷挽著陸沉淵嘰嘰喳喳的講話。
男人垂眸,神情透著寵溺,時而唇角上揚,蕩開一抹柔情。
喬嫣晚第一見這樣的陸沉淵。
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決,冷酷不留情麵,人人稱他冷麵閻王,就連喬嫣晚也很少能讓他笑這麼開心。
可現在,蘇雨婷一顰一笑,緊緊牽動他的情緒。
他說的,再等一等,恐怕喬嫣晚永遠也等不到了,他更愛蘇雨婷。
喬嫣晚垂眸,諷刺的露出一抹苦笑,眼睛刺痛得有些發疼。
周京澤也順勢看了過去,心中了然,體貼的安慰。
“如果,你今天心情糟糕,我們可以下次再說。”
聞言,喬嫣晚的咖啡和牛奶終於徹底融合在一起,淡去了那腥鹹的苦味。
她這個人,不愛吃苦, 每次喝咖啡都要放很多糖和奶。
當然,她也不愛糾纏,糾纏更苦。
於是,喬嫣晚將咖啡一飲而盡,然後把那條陸沉淵表白時送的手鏈摘了下來,隨意丟在桌子上。
“你說,你想找個人結婚,應付家裏人,而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沒錯,呃,老實說我比較抗拒女人,但沒辦法,家業需要繼承,我得結婚,所以你,願意嗎?”
“好,我同意。”
“合作愉快!”
她握住周京澤的手,揚起唇角。
半個小時後,喬嫣晚回了家,將幾個巨大行李箱拖出來。
剛要推開別墅的大門,手機卻急促的響了起來。
“喬小姐,出事了,能麻煩你過來一趟嗎?”
喬嫣晚到的時候,隻見蘇雨婷大咧咧的坐在工作室的貴賓室裏,還順手開了她昂貴的紅酒,肆無忌憚的品嘗。
見喬嫣晚到了,店長忙不迭迎上來,為難道。
“這位小姐,看上那件朱顏絳,說什麼都要買下來。”
喬嫣晚目光淺淺落在那件朱紅色繡著牡丹的真絲旗袍上,這件旗袍無論是材質還是繡品都是一流,而且是工作室的鎮店之寶。
隻因它是喬嫣晚奶奶設計和命名的,所以一直以來,這件旗袍僅供展示,不對外出售。
喬嫣晚冷著臉拒絕,“這件,是非賣品。”
蘇雨婷冷哼一聲,酒杯重重置在桌上,神色傲慢。
“開門做生意,沒有什麼時不能賣的,再怎麼高貴,不穿還不是落得個毫無價值,無人問津的下場,你說是吧喬小姐?”
“我男朋友就喜歡我穿旗袍,晚上看到我穿旗袍的模樣總是格外深情,所以這件,我要定了。”
她挑了挑眉,挑釁般看著喬嫣晚。
翻湧的惡心堵在胸口,疼得喬嫣晚忍不住彎腰,手不自覺的扶著沙發。
但她很快整理好情緒,麵色冷硬的下逐客令。
“這位小姐,如果是來打攪我們生意的,就請離開吧。”
隨後,幾個保安走進來,試圖鉗住蘇雨婷。
她聲音拔高,憤恨的推開身邊的人,咬牙切齒的瞪著喬嫣晚。
“喬嫣晚,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代替你的位置,拿到你的一切。”
喬嫣晚揚起下巴,冷豔的臉浮現一絲諷刺。
“好啊,我等著你。”
說完,蘇雨婷被趕了出去,沒多久陸沉淵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接聽,陸沉淵隻簡單報了一個地址。
等喬嫣晚到的時候,一個嶄新的設計團隊站在她的麵前,頂尖設計師任她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