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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是雙胞胎。

妹妹是玻璃女孩，容易骨折，從小需要精心嗬護，而我健康壯如牛。

八歲那年，媽媽忽然對我說：

“言言，你是媽媽最愛的孩子，為了避免你和妹妹一樣，以後必須遵守媽媽給你立的規矩。”

媽媽總共給我列了十條規矩。

【一、禁止跑步、跳躍一類動作，避免磕碰傷。】

【二、禁止吃除媽媽提供的一切食物，避免體質過敏。】

【三、禁止出入劃紅線以外的區域，避免細菌侵襲。】

【四、每天必須吃維生素，保證身體健康成長。】

【五、禁止說話、哭泣、大笑等影響情緒事宜，避免身體應激。】

......

【十、禁止進入妹妹房間，避免傳染風險。】

可遵守規則後，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了。

......

“言言真乖，妹妹要出來吃飯，你就呆在籠子裏別出來，她身上有病菌小心感染。”

媽媽蹲在我麵前，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我心裏卻有些不解。

“媽媽，醫生不是說妹妹隻能臥床休息嗎？”

妹妹舒悅患有先天性成骨不全症，俗稱‘玻璃女孩’。

從出生開始，常人隨便的動作舒悅做了就會骨折。

“妹妹不可能因為會骨折就一直在床上，她遲早會長大，媽媽又不能保護她一輩子，要學會堅強。”

堅強？

這個詞媽媽從來不會對我說，她隻會讓我小心。

我不想成為媽媽的負擔，於是開口：

“媽媽，言言也想堅強。”

媽媽拍拍我的頭再次強調。

“你是媽媽最在乎的人，我會陪伴你一輩子，所以寶貝學不學會堅強都不重要。”

說完，媽媽就打算喊舒悅出來。

可此時的我，已經被關在客廳的圍欄裏超過十小時。

我很想出去，活動範圍太小，我的腿都坐麻了。

“媽媽，我也想出來和你們一起吃飯。”

媽媽聞言瞬間拉下臉，聲音冰冷。

“言言，忘記第三條規矩是什麼了嗎？背出來。”

第三條規矩：【禁止出入劃紅線以外的區域，避免細菌侵襲。】

此刻，圍欄外的一圈都被媽媽劃上了紅線。

“你是不是媽媽的乖女兒？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剛說完，房內的舒悅走了出來，她走路很慢，害怕被撞到。

媽媽對她皺眉，“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挺直背，往前走。”

舒悅怯生生說：“媽媽，我害怕，能不能抱我過去？”

啪！

媽媽居然用軟皮尺打了舒悅的屁股。

她挑高眉毛，帶著虎媽的氣勢吼舒悅。

“抱什麼抱，害怕就一輩子別吃飯！”

舒悅委屈極了，大聲反駁。

“為什麼姐姐就可以被你精心保護，我也是你女兒！”

媽媽沒有理會她的不甘心，盯著她坐上餐桌。

“什麼時候學會冷靜，什麼時候動筷，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聽話，我都高興。”

我盯著看著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極力壓下心裏的渴望。

那些都不是媽媽給我列的菜品，我不能吃。

媽媽是為了我好，剛妹妹都嫉妒我了。

我心裏升起一絲隱秘的快感。

以至於忽略了胳膊莫名出現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