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用手拍了拍那張投訴單。
“洐溪,是吧?一個住在老舊小區的單親媽媽?”
“讓我猜猜,500塊錢,是不是你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所以才這麼不依不饒,像條瘋狗一樣咬著我們不放?”
原來,她們不僅囂張,還自以為是地給我打上了“貧窮”、“偏執”、“底層”的標簽。
正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優越感,才讓她們的惡意毫無顧忌。
我冷冷地開口:“你調查我?”
“調查?你也配?”
尤曼嗤笑一聲。
“我不過是看了眼你的投訴資料罷了,順便讓朋友查了下你的號碼信息。”
“一個連套餐都舍不得辦的預付費號碼,你裝什麼上流社會人士?”
“我告訴你,想拿回錢,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之前的條件,加倍。”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什麼意思?”
“很簡單,扇耳光的視頻,十分鐘。”
“而且,必須讓你女兒親自說,是她求你打她的,這樣我們才好跟上麵交代嘛。”
“怎麼樣?這個劇本不錯吧?既能讓你拿回錢,又能讓你女兒長長記性。”
“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
電話那頭,尤曼似乎能想象到我此刻的表情,笑得更加開心了。
“怎麼?還不願意?看來你也不是很愛你的女兒嘛。”
“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連500塊錢都不要了?”
“我再給你一個小時考慮,一個小時後,這個‘優惠’可就沒了。”
“到時候,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回去!”
說完,她又一次得意洋洋地掛斷了電話。
我無力地靠在牆上,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不是心疼那500塊錢。
我心疼的是我的女兒,她本該純潔無瑕的童年,卻被印上了這樣醜陋的烙印。
我憤怒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似乎永遠都在偏袒那些手握權勢、毫無底線的惡人。
就在這時,我所在的“A市家長互助群”裏,有人@了我。
是另一個孩子的家長,她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金額比我小,隻有200多。
她問我退款的進展怎麼樣了。
我把我的遭遇簡單說了一下,隱去了扇耳光的細節。
沒想到,群裏立刻炸開了鍋。
一些家長義憤填膺,痛罵W夢卡牌無良商家。
但很快,另一種聲音出現了。
“唉,就500塊錢,算了吧,鬥不過他們的。”
“是啊,他們背後是如林集團,我們普通人惹不起的。”
一個頭像看起來很精致的女人發了言,她的ID叫“優雅的莉莉”。
“這位念念媽媽,我勸你還是別折騰了。我老公就在如林集團工作,他們公司的法務部非常厲害,你告不贏的。”
“而且,為了500塊錢,把事情鬧大,對孩子影響也不好,同學老師會怎麼看她?”
另一個家長附和道:“莉莉說得對,孩子在學校的社交也很重要,別因此讓她被孤立了。”
“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了。”
我看著這些“理中客”的發言,隻覺得一陣反胃。
這些人,和尤曼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