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宴點頭稱是,又軟下聲音道:“瑤瑤昨日還說,雖然是同時進門,但是新婚之夜,她願意退讓,讓我在你歇在你屋裏,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好像是我承了薑瑤天大的人情一般,誰稀罕。
“薑小姐這般賢惠,倒叫人另眼相看,這樣大度的女子,做平妻是委屈了,該做侯夫人才是。”
“謝宴,既然你與表妹情投意合,我願意成全你們。”
“來人,把嫁妝抬回崔家,太傅府與平津侯府的婚約就此作罷。”
崔家陪嫁過來的人早氣得臉色鐵青,聽我的話,馬上應下:“是,小姐。”
“慢著!”謝宴忙阻止他們的動作,“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們馬上要拜堂成親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難不成你爹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如此沒有分寸,怎麼配做我的夫人。”
我仰起頭來:“侯爺,原來你也知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在成親這日突然變卦,要娶你的表妹為平妻,請恕宛儀不能接受。”
“當日,謝家與崔府議親時,也從未提過要三人一起拜堂。”
“你覺得我踏入謝家的大門,就是你謝家的人了,隻能捏著鼻子認下。隻可惜,我崔宛儀卻不是這樣忍氣吞聲的人,平津侯府欺騙在前,即便是鬧到陛下麵前,我們家也是不怕的。”
薑瑤掀開紅蓋頭,一臉的嬌弱,臉上滿是淚痕,她“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崔小姐,我並非有意讓你難堪,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自從父親被貶官到儋州,便無人再為我做主,隻能求表哥救我。”
“如果你實在介意,瑤兒願意為妾,隻求你讓我進門,可好?”
她哭得楚楚動人,俯在地上,細白嬌嫩的脖子低垂,露出了頸項上青紫曖昧的吻痕,旁邊的夫人和小姐們紛紛捂嘴驚呼:“天啊,那是什麼?”
“簡直不要臉。”
“哪家未出嫁的千金小姐會如此不檢點!”
薑瑤還不明所以,隻愣愣地抬起頭,謝宴卻漲紅了臉,拿過丫鬟遞過來的披風,將薑瑤緊緊裹住,急著解釋道:“這不是瑤兒的錯,是我......”
“是我情不自禁做下錯事,要怪便怪我吧,與她無關。”
我指著薑瑤脖子上的青紫吻痕說道:“你們早已私相授受,何必裝成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來逼我就範呢?”
我將蓋頭扔在地上:“我崔氏女,絕不受這樣的委屈。”
“從今日起,你我婚事作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謝宴伸手來攔:“可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嬤嬤擋在我身前:“謝侯爺,請你自重,我家小姐還未與你拜堂,這婚事還未成呢。”
謝宴急道:“宛儀,我是真心要娶你為妻的!隻是瑤兒的家族獲罪被貶,她的繼母又瞞著她,將她報上了大選名單,瑤兒實在是無路可走了,你就當可憐可憐她吧。”
“可憐她?誰來可憐我的宛兒!”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我回頭,是父親,身後還跟著不久前才背我上花轎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