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爺子立下遺囑,誰能第一個親手采到天山雪蓮,誰就是顧氏集團繼承人。
我帶著兒子,老公帶著私生子和小三參與競爭。
兒子是極限運動愛好者,對這片高原萬分熟悉,便先行離開,我在後麵慢慢跟進。
我爬到半山腰時,遇到獨自前行的私生子失溫高反倒在雪地裏,我拿出裝備準備救他,
哪知包裏的氧氣被換成氮氣,防風罩被換成了塑料袋,熱水換成了海水,竟然沒有一件物資能用。
應急物資是老爺子統一安排的,能做手腳的隻有老公顧朗州一人。
想通一切後,我看了一眼地上陷入昏迷的人,撥通了顧朗州的電話。
“你兒子高反失溫快不行了,立馬安排救援隊來接他。”
顧朗州卻笑得開懷。
“那個逆子胳膊肘往外拐,敢欺負親弟弟,死了正好,他死了,繼承人的位置就是憶安的了。”
額,原來他以為高反失溫快死的是我兒子呀!
......
掛斷電話,看著倒在雪地裏神誌不清的顧憶安,我還是心軟了,
把他挪到背風處,取下我脖子上的圍巾,脫下防風服裹在顧憶安的頭部、軀幹,不停地替他搓手搓腳,想讓他回複體溫。
顧憶安疲倦地朝我笑了笑後又陷入了昏迷。
見他症狀加重,我拿出兒子顧衡給我的備用衛星電話,想要聯係救援隊。
結果衛星電話卻被陳安安一把搶走,猛地扔到遠處的懸崖下。
她站在我身旁笑得開懷,
“哎呀,剛剛腳下打滑,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著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的腳是裝了雷達嗎?滑得這麼精準,剛好撞到我的衛星電話?”
陳安安捂著臉,轉身埋頭在顧朗州懷裏哭。
顧朗州一邊安撫著她,一邊皺眉看著我,語氣不善道,
“安安說了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咄咄逼人和她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再說,平日裏要不是你慣著那個逆子,他會這點苦都吃不了,出現什麼高反失溫嗎?真是沒用,要怪就怪你自己。”
陳安安聞言,從顧朗州懷裏伸出頭來,委屈巴巴道,
“朗州你別說姐姐,大少爺出事,她心裏著急,想拿我撒氣,我能理解的,不怪她。”
她咬著唇,眼淚巴巴看著顧朗州,欲言又止,
“朗州,有些話雖然不好聽,可我還是想說。”
她抬頭怯生生地看了顧朗州一眼,又轉頭挑釁地看著我,
“我從小生長在高原,當地有個說法是,隻有意誌力不強的人才會高反…”
“顧衡出現高反是因為他意誌力不強,現在正好鍛煉一下他的意誌力。”
顧朗州若有所思地點頭,
“安安說得有道理,那就鍛煉一下逆子的意誌力吧!”
讓一個高反失溫的人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上鍛煉意誌力?
他們兩個腦袋是被喪屍吃掉了嗎?
畢竟是一條人命,我穩住情緒,開口勸導,
“顧朗州,你兒子不止是高反,還有失溫症狀,嚴重的會引發腦水腫,肺水腫,心力衰竭等並發症,把你包裏的高反藥喂他吃下,再叫救援還來得及!”
“你不要聽信這個蠢貨的話,快讓救援隊來救援,再晚就來不及了。”
陳安安的淚水再次滑落,聲音哽咽,
“姐姐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隻是想讓大少爺意誌力更強而已。”
“既然姐姐不相信,朗州你還是叫救援隊吧,要是耽擱了大少爺的救治就不好了。”
顧朗州輕輕抹掉她的眼淚,再從包裏拿出高反藥,連瓶帶藥一起扔進了冰縫裏。
看向我時,眼裏充滿了殺氣,
“藥就算丟掉也不會給你那廢物兒子吃的,你兒子自己不爭氣,幹嘛要把氣撒在安安身上?要我說,要不是你縱容他一天不務正業,隻知道吃喝玩樂搞垮身體,他會因為這點海拔出現高反嗎?”
“再說,安安都是為了你兒子好,你兒子意誌力不好,遇事不決,膽小如鼠,要不是安安這個當地人知道這個習俗,你兒子去哪兒鍛煉意誌力?你該感謝安安才是。”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朗州,雖然對他已經死心,可是這一刻還是被他眼中的絕情刺痛了心。
我突然想起陳安安沒回國之前,那時顧朗州滿心滿眼都是我和兒子。
有一次我們出車禍,隻是一點擦傷,顧朗州就哭紅了眼眶,把我們攬在懷裏,聲音嘶啞,身子顫抖著。
“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們,以後我一定拿命護著你們,不讓你們受一點傷害委屈。”
可是陳安安帶著私生子回國後,他便忘了當初的承諾,讓我們受了無數傷害委屈。
就在這時,靠在石頭上的顧憶安猛地吐了一口血,整個身體倒在雪地裏,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安安疑惑地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