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十周年結婚紀念日當天,我陪老婆去買蘭博基尼作為禮物。
帥哥銷售頻頻對我翻白眼,卻對著我那一身名牌的老婆獻殷勤。
老婆指著兩千萬的限量版說喜歡。
我搖搖頭:
“這輛中看不中用。”
男銷售嘲笑我:
“你們這些小白臉懂什麼?富婆買車就要買自己喜歡的。”
老婆聞言,挽住我的胳膊嫣然一笑:
“這是我老公送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一切由我老公說了算。”
1.
剛帶著老婆薛青青走進展廳,男銷售就熱情地迎上來:
“這位女士,想看什麼車型?”
隻見男銷售把薛青青從頭打量到腳。
看到她的限量版愛馬仕和百萬勞力士腕表的時候,男銷售的眼睛更亮了。
接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跟我老婆獻殷勤。
“天氣熱,我幫您拿杯冷飲。”
“您出汗了,我幫您扇風。”
我被晾在一邊,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看他介紹不同的車型。
薛青青被男銷售伺候得舒舒服服,滿意地不停拍男銷售的肩。
難怪銷售這麼熱情,這個展廳裏的蘭博基尼最便宜也要五百萬,恐怕拿提成都能拿到手軟。
過幾天是我和薛青青的結婚紀念日。
薛青青特意把我拉來,說要送我一輛蘭博基尼作為禮物。
不過比起我家給她的扶持,這些小錢都不算什麼。
畢竟如果沒有我在背後支持,給她投資,幫助她創業。
她也不會成為身價過億的女企業家。
當看到展廳最貴的那輛車時。
薛青青扭頭問我:
“老公,我最喜歡這輛,想要你開著它載我去兜風。”
我皺眉搖搖頭:
“這款質量很差,純粹是中看不中用,沒必要花這個錢。”
我剛說完。
男銷售就不耐煩地翻白眼:
“這種豪車普通男人怎麼會懂,自己沒錢買還要阻擋富婆姐姐買,你也是夠沒出息的。”
轉頭他又對著薛青青一臉諂媚的笑容:
“姐,您要相信自己的審美和品味,您這麼高貴的人,就得開兩千萬的車。”
薛青青輕咳了一聲,轉身親昵地挽住我:
“我買車是為了送給我老公,所以他的看法才最重要。”
男銷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態度逐漸冷淡了起來。
最後我相中了一輛一千五百多萬的車,問銷售有沒有什麼優惠。
男銷售看薛青青不在這兒,也懶得裝。
他不耐煩地掏耳朵:
“都買這麼貴的車了還想著占便宜,沒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一個破吃軟飯的,開什麼蘭博基尼啊。”
他的話惹怒了我。
我黑著臉吼了句:
“叫你們經理出來。”
薛青青聽到我的怒喊,連忙走了過來。
男銷售立馬換了副可憐巴巴的嘴臉,還作勢要下跪:
“這位先生,我是有哪裏做得不好惹您討厭了嗎?我可以給您磕頭道歉,求您千萬不要投訴我。”
薛青青扶住了男銷售,緊接著就責問我:
“張誌明,何必要仗著有錢,就去為難一個小小的銷售呢?”
薛青青說完,居然還溫柔的跟男銷售道歉:
“抱歉啊,我老公就是這個倔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我被薛青青的做法噎了一下。
正想質問薛青青,經理和管理人員也聞聲出動。
他們隻對薛青青道了歉,卻趾高氣昂地跟我說:
“一點小誤會,先生你非要較真的話,我們可以多送你兩瓶礦泉水。”
男銷售仗著有薛青青撐腰,
也開始在經理和薛青青麵前裝無辜:
“我隻是不推薦這位男士買那輛車,不知怎麼就惹到他了......”
薛青青不由分說瞪了我一眼。
我當場被氣笑:
“你當著我的麵去護一個外人?”
薛青青這才反應過來,又挽住我的胳膊哄我:
“不是你說在外麵要禮貌低調,不要惹是生非嗎,我還是在貫徹你一直以來的原則。”
我完全沒了看車的心情,拉著薛青青要走。
走之前我還放話:
“我會給你們總部寫投訴信的。”
我的話卻換來了男銷售的嗤笑:
“我們總部隻收英文郵件,你怕不是連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
這話讓薛青青皺起了眉。
直到出了門,薛青青還嘟囔:
“這小夥子對我的服務很周到熱情啊,怎麼對你說話這麼刻薄?”
我也奇怪。
薛青青在商場上曆練了這麼久,什麼人都見過。
怎麼還會被一個男銷售的糖衣炮彈唬住,覺得他天真無邪。
這種看到富婆就湊上來的男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薛青青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有些無語,直接回了集團。
下午,我剛到家,薛青青就從背後捂住我的眼睛:
“老公,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
這幾天薛青青神神秘秘的。
我知道她是在為結婚紀念日的派對做準備。
一想到她對我的用心。
我也幸福地笑了出來,由著她擺弄。
被她帶著走了一段路之後,我來到了家裏的花園。
睜開眼,我看到了那天我看中的那輛蘭博基尼。
薛青青抱著我撒嬌:
“那天是我錯了,我不該胳膊肘向外拐,你原諒我吧!”
她說完,親朋好友們紛紛從暗處跳出來,為我們灑下花瓣。
在抒情的音樂聲中,我感動地抱住薛青青。
看來她還是最在意我的感受,很願意為我花心思的。
我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不愉快,拉著她和親朋好友們喝酒寒暄。
就在派對氣氛最熱烈的時候。
薛青青卻突然把我拉到一邊:
“老公,我知道你那天看車的時候特別不開心。”
“所以我今天特意把蔣成傑喊到你麵前,讓他鄭重跟你道個歉。”
我心裏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我就看到了那張討人嫌的臉。
那天那個對我極盡侮辱的男銷售站在我麵前,笑嘻嘻地開口:
“張先生,那天是我工作態度不夠嚴謹,給您造成的不愉快我向您道歉。”
說完,他還伸手遞來一個禮物,要我收下。
見我黑著臉不說話。
薛青青還拉著我打圓場:
“蔣成傑初入社會不懂事,他隻是不夠圓滑,老公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就原諒他吧!”
我正要發作。
親朋好友都圍了上來,誇獎薛青青對我的用心。
我的好兄弟楊天表示羨慕:
“嫂子真是又出錢又出力,哥們你真是人生圓滿。”
見蔣成傑尷尬地被擠到一邊。
我得意一笑:
“畢竟青青愛我入骨。”
寒暄完之後。
薛青青提議我現場啟動蘭博基尼,在小區裏晃一圈,也算是個提車儀式。
我拿過鑰匙,讓楊天坐上副駕。
可一打開門,我倆都忍住了。
誰特麼在車裏鋪滿了白菊花?
那後座,居然還蓋著一塊黑沉沉的布料,場麵看起來十分陰鬱。
楊天臉都黑了:
“這是提車還是給人上墳?好好的蘭博基尼搞得一股子出殯的味道!”
我猜到這一定是某人故意的,轉頭盯著蔣成傑:
“這就是你們豪車的提車儀式?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戶的?”
薛青青偏偏又在這時跑來打圓場:
“蔣成傑說了,這種風格才匹配這輛車的色調,多高端大氣上檔次。”
每次有薛青青撐腰。
蔣成傑就會理直氣壯:
“張先生,這是官方的提車標配,您不要因為過度的封建迷信的就為難我。”
楊天一眼看出這個蔣成傑是個男綠茶。
他氣得一把扯下黑布,把白菊花都扔了出來:
“好好的車搞這種名堂,真特麼晦氣。”
蔣成傑被楊天搞得大為丟臉。
可他沒有像上次在展廳那樣刻薄。
反而是埋著臉,委委屈屈地看著薛青青:
“青姐,我是一片好意,所有儀式流程都是按照領導給我布置的來做的......”
“我知道姐夫有錢,可有錢也不能這麼看不起人......”
說完,還故作可憐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揍到他臉上。
可薛青青卻攔在我身前,替蔣成傑責備我:
“老公,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我看你就是對銷售有偏見!”
楊天看到這場麵,火冒三丈,替我質問薛青青:
“嫂子,你怎麼能讓一個銷售這麼胡來呢。”
薛青青一臉無辜:
“怎麼就胡來了?人家免費送我們的售後服務,你們也別太挑剔了。”
不等我說話。
薛青青就拉走蔣成傑,然後催我趕緊上車開一圈。
“行了行了大好的日子你別在這裏找不痛快,趕緊試試新車吧。”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不想讓薛青青為難。
我板著臉坐上駕駛座。
一千五百萬的超豪華跑車,質感確實不一樣。
我熟悉著車裏的各種部件,在楊天的讚歎聲中。
我渾身的血液都燃了起來。
然而沒想到。
我一腳油門剛踩下去,就發現方向盤失靈了。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
這輛蘭博基尼,竟然不受控製地直直撞向了正前方的人群!
嘭!
隨著一聲巨響,蘭博基尼的車頭在尖叫聲中瞬間變形。
我和楊天也被彈出的安全氣囊卡在車裏,動彈不得。
好在大家反應迅速,立刻拎來了消防噴霧,才把我們二人救了出來。
沒空管報廢的蘭博基尼。
大家立刻喊120,把我們送去了醫院。
薛青青在救護車上拉著我的手,急得眼淚汪汪:
“一千五百萬的車,怎麼會出這種事故?”
我躺在床上,脖子不能動,但還是發出了冷笑:
“恐怕車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人!”
薛青青表示肯定是車的問題,讓我不要多想,先檢查再說。
幸好這車的防護措施還算堅硬。
除了頸椎有點扭到,我和楊天沒有大礙。
但是豪車出了這樣的事故,作為消費者我不能容忍。
我在醫院直接報了警,還聯係了電視台。
事情一鬧大。
官方的公關人員立刻趕到了醫院對我道歉:
“張先生!我們已經把故障車輛拉回去進行檢查了!”
“我們的車在交付時都進行過全麵的安全測試,我相信這絕對是個意外。”
我橫眉冷對:
“我相信你們的品牌,但我不相信你們的某些工作人員!”
說完,我將矛頭直指向跟在一旁的蔣成傑:
“你們這位工作人員,又是給我的車鋪黑布,又是放白花,整得跟出殯一樣。”
“車子出廠時沒問題,但交到我手裏之前是不是被人為製造出問題就很難說了。”
這個罪名很大。
蔣成傑立刻慘白著一張臉:
“張先生,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是窮人,對我有意見,可你怎麼能空口無憑汙蔑我呢!”
他故意站到薛青青身邊,拉著薛青青給他做庇護。
看他委委屈屈的,薛青青又忍不住幫他說話:
“他一個銷售,怎麼可能對車動手腳?老公你是不是撞得腦震蕩,被撞出被害妄想症了?”
“你從買車那天就開始難為他,他到底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了要被你這麼針對?”
楊天看薛青青這是非不分的樣子。
氣得當場從病床上跳起來:
“嫂子你腦子沒問題吧?這男小三擺明了就是圖謀不軌,我和張哥可是差點在車禍中喪生。”
薛青青被楊天懟了,臉色也變得難看:
“你們這不是好好的嗎?又沒真的出事,人家官方也說了會賠償,你們還想要怎樣?”
此時的薛青青在我眼裏變得越來越陌生。
我冷笑一聲:
“還能怎樣?我要徹查車輛故障的原因,調出所有的監控,還要這個蔣成傑辭職!”
蔣成傑一臉嚇尿了的表情,躲在薛青青後頭:
“青青姐,車子故障真的和我無關,你老公實在欺人太甚。”
“雖然我是底層出身,可我也是有尊嚴和骨氣的。”
蔣成傑一臉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可憐樣。
惹得薛青青那是連連心疼:
“放心,我知道這事肯定和你無關,你該幹嘛幹嘛,我會和我老公溝通的。”
薛青青極盡溫柔地安撫著蔣成傑。
看得楊天都一愣一愣的,他拉住我:
“張哥,我怎麼分不清誰是她老公了?”
我更是鐵青著臉,看薛青青被這個男綠茶搞得五迷三道。
等把工作人員都送走以後。
一向對我溫柔體貼的薛青青,第一次板著臉斥責我:
“別以為你有錢就能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張誌明,我以前真沒看出來你是人品這麼低劣的男人!”
我氣到青筋暴起:
“這麼心疼那個男銷售,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在車禍中死了才好?”
薛青青一愣,隨即大怒: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是不是看人家蔣成傑長得帥,在他麵前你自卑啊?”
“就你這種德行,我懶得跟你溝通!”
薛青青撂下狠話,轉頭就走。
離開病房時。
我聽到她接起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似乎在跟她說一個酒店的地址。
楊天安慰我,說我和薛青青隻是有誤會,氣頭上的話別聽。
可我知道。
那個蔣成傑,或許就要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