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恒是在一個地下停車場找到我的。
他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直接橫在我車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從車上下來,手裏拎著一根棒球棍,滿臉猙獰。
“林殊!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裏去了?!”
我降下車窗,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你妹妹在哪,你應該去問問‘金碧輝煌’的王老板。”
“你個臭婊子!”張恒怒吼著,揮舞著棒球棍砸向我的車窗。
“砰!”
防彈玻璃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我連眼都沒眨一下。
“張恒,你爸沒教過你,做事前要動動腦子嗎?”
“我動你媽的腦子!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他瘋狂地砸著車,車身發出一聲聲悶響。
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可以了。”
話音剛落,停車場入口處開進來幾輛黑色的麵包車,刺眼的車燈將張恒籠罩。
車門拉開,二十多個手持鋼管的男人衝了下來,將張恒和他的法拉利團團圍住。
張恒的動作停住了。
他看著這陣仗,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驚恐。
“你……你想幹什麼?”
我推開車門,緩緩走到他麵前。
“不幹什麼,就是想教教你,什麼叫禮貌。”
我從一個男人手裏接過一根鋼管,在手裏掂了掂。
“你不是很喜歡砸東西嗎?”我看著他那輛嶄新的法拉利,“來,我陪你一起砸。”
我揚起鋼管,狠狠地砸在了法拉利的前蓋上。
“砰!”
一聲巨響,前蓋立刻凹下去一大塊。
“啊!我的車!”張恒心疼地尖叫起來。
“砸!”我一聲令下。
身後的人一擁而上,鋼管雨點般落在法拉利上。
車窗、後視鏡、車燈……頃刻間,一輛價值數百萬的跑車變成了一堆廢鐵。
張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渾身發抖。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
“這才哪到哪。”我把鋼管扔在地上,走到他麵前,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膝蓋上。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啊——!”
張恒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最討厭,別人罵我。”
我又抬起另一隻腳,踩向他的另一條腿。
“哢嚓!”
“不——!”
他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裏回蕩,淒厲無比。
我讓人把他拖了出去,扔在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上。
曾經不可一世的張家大少,如今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雙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我做的一切,很快就傳遍了全網。
輿論徹底沸騰了。
【喪心病狂!農夫與蛇的現實版!】
【必須嚴懲!這種人簡直是社會毒瘤!】
【建議死刑!】
我的母校第一時間發表聲明,以我為恥,將我的名字從優秀畢業生名錄中永久除名。
我的家鄉,那個我逃離了十年的地方,連夜為我立了一根“恥辱柱”,上麵刻著“忘恩負義林殊”六個大字。
我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過街老鼠。
我不在乎。
我坐在別墅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裏那些專家、名人對我的口誅筆伐,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直到,門鈴響了。
助理送來一個快遞包裹,沒有寄件人信息。
我拆開包裹,裏麵是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娃娃的臉上,用紅色的線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禾”字。
這是我親手給我妹妹縫的,她投河那天,就抱在懷裏。
我拿起布娃娃,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一張小紙條從娃娃的衣服裏掉了出來。
上麵隻有三個字,是我熟悉的筆跡。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