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大山裏走出的金鳳凰,靠著好心人張叔叔的資助才讀完大學。
他病重,我卻卷走他公司所有流動資金,逼得他跳樓自殺。
我把他女兒送去陪酒,把他兒子打斷雙腿扔在街上乞討。
我住著他的別墅,開著他的豪車,在媒體麵前說:“他資助我,就是為了今天讓我回報他全家。”
曾經報道我勵誌故事的媒體紛紛倒戈,罵我是史上第一白眼狼。
……
醫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與張薇薇身上昂貴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林殊,你還有臉來?”
張薇薇擋在我麵前,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刻骨的恨意。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輕蔑得像在看一隻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蟑螂。
“我爸快不行了,你是不是很開心?你這個我們張家養出來的白眼狼!”
我沒有理會她的尖叫,目光越過她,投向重症監護室裏那個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的男人——張善文,曾經將我捧上雲端的“大善人”。
他公司資金鏈斷裂,急需一筆錢續命。
而我,他最得意的“作品”,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卷走了他公司賬上最後一筆流動資金。
五個億。
“滾出去!”張薇薇的哥哥張恒衝過來,一把推向我的肩膀,“這裏不歡迎你!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嗎?”
我紋絲不動,冷冷地看著他。
“你爸還沒死,你急什麼?”
“你!”張恒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揚手就要打我。
張薇薇拉住他,聲音卻比他更毒:“哥,跟這種人動什麼手?臟了你的手。她不就是想來看我爸斷氣嗎?我偏不讓她如意。”
她轉向我,突然笑了,那笑容裏滿是施舍的高傲。
“林殊,你是不是沒錢了?也是,山溝裏出來的,就算讀了大學,骨子裏還是個窮酸胚子。五個億,你這輩子見過那麼多錢嗎?怕是都不知道怎麼花吧?”
她從愛馬仕包裏抽出一張卡,扔在我腳下。
“這裏麵有十萬,夠你這種人活一年了。拿著錢,滾。別在我爸臨死前,還讓他看見你這張惡心的臉。”
周圍的幾個護士和病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林殊吧?電視上報道過的,張總資助的那個……”
“天呐,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張總對她那麼好。”
“忘恩負義的東西,活該被罵。”
我彎下腰,在張薇薇得意的注視下,撿起了那張卡。
然後,當著她的麵,輕輕一折。
“哢噠。”
卡片斷成兩截。
我鬆開手,兩片塑料掉在地上。
“張薇薇,”我開口,聲音平靜,“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你什麼意思?”她心裏一突,有了不好的預感。
“意思就是,從今天起,你和你哥哥,還有你那個躺在裏麵半死不活的爹,都得看我的臉色活。”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是我和張善文病倒前最後一次通話。
“小殊,那筆錢……公司真的需要……”他虛弱地懇求。
“張叔叔,你資助我,不就是為了回報嗎?我現在回報你了啊。”我當時的聲音帶著愉悅的笑意。
“你……你這是要我的命!”
“你的命,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錄音播放完畢,張薇薇和張恒的臉色慘白如紙。
“你……你這個魔鬼!”張薇薇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
我笑了:“魔鬼?更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我不再看他們,轉身走向電梯。
就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一個護士尖叫著從走廊盡頭跑來。
“不好了!ICU的張善文先生,他……他跳樓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尖叫和混亂。
我看著鏡麵裏自己毫無表情的臉,輕輕說了一句。
“哦,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