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公公是個奇葩。

我洗澡的時候公公突然斷水，說要節約用水。

老公習以為常的口氣說：“爸一輩子節省慣了，你別跟他計較，忍忍。”

高溫40°開空調，公公直接斷電。

老公狂扇扇子：“不是有扇子嘛，也不是太熱，忍忍。”

女兒考前複習功課，公公在客廳全開麥直播唱歌……

老公毫不在意：“爸就是愛熱鬧，咱們淩淩成績好，肯定考不砸，你忍忍。”

公公自己啃了一個豬蹄，吃完把骨頭向前一推。

“這個給秀妍和那個賠錢貨燉白菜吃。”

老公扯著僵硬的笑容繼續勸：“爸就是怕浪費，你再忍忍……”

我直接掀桌子。

“忍忍忍！我忍你媽了個B！”

……

我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掀飛的碗筷直接砸在了老公和公公的臉上，老公一臉驚呆望著我。

“陳秀妍！你發什麼神經？好好一桌飯菜，你掀了幹嘛？”

我冷眼睨著他：

“好好一桌子菜？好菜在哪呢？你是瞎還是假裝看不見？”

“一整條大黃魚你爸吃的就剩頭尾，一盤子大蝦他連皮都沒給剩，半隻燒雞他啃的就剩骨架，一個豬蹄抱著啃完了還要拿骨頭給我和淩淩燉白菜！”

“淩誌雲，你願意吃你爸的口水你吃，你願意忍你忍，我忍不了！”

我指著地上的殘渣剩骨頭一樣一樣的說，老公的臉一分一分黑了下去。

“陳秀妍，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爸，我爸不就是吃點你們不吃的菜嗎？你至於嗎？”

“剩菜你一口不吃，還不讓我爸吃了？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惡毒了？”

公公抹了把臉上的湯水，一臉心疼的模樣。

“你這敗家老娘們，咋這麼不知道節儉呢？這菜湯泡飯多香啊，夠你跟賠錢貨吃好幾頓了，我兒子掙錢那麼容易呢？你趕緊收起來，還能吃……”

他說著，彎腰往碗裏劃拉灑在地上的湯水，抓起地上混著泥土的大米扔在裏麵，推到我麵前。

“讓你們吃剩骨頭燉菜都是給你倆臉了，你不是嫌棄我口水嗎，我讓你嘗嘗比口水還臟的！”

“現在就吃，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浪費的臭毛病。”

看著混著垃圾雜物的菜湯泡飯，我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下意識的向外推。

公公卻掐住我的脖子，撬開我的嘴，硬往我嘴裏灌。

“就你一個隻會生賠錢貨的臭娘們，配吃什麼好東西？我兒子辛辛苦苦賺錢，可不是給你養賠錢貨的，沒餓死你們就不錯了，還敢挑肥揀瘦的！”

我拚命地躲，求救的眼神看向老公。

可淩誌雲眼神躲閃，語氣無奈。

“老婆，我爸就是看你浪費來氣，你吃幾口，讓他消消氣……”

我被嗆的眼淚鼻涕往外噴，喉嚨被堵的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女兒淩淩嚇的臉色發白，拉著她爺爺苦苦哀求。

“爺爺，你別逼媽媽，這個臟了，不能吃了。”

公公卻把怒氣轉移到女兒身上，把剩下的菜湯全部灌進女兒的嘴裏。

女兒忍不住惡心往外吐，公公卻掐著她的兩腮，在地上撿起摻著碎瓷片的菜狠狠往她嘴裏塞。

一邊塞，一邊放著狠話。

“就你這樣的賠錢貨，在老家隻能住豬圈，吃豬食，你還嫌臟了？誰讓你媽掀桌子的，你要怪就怪你媽，今天不吃完這些，你們兩個賤人誰也不許走！”

女兒嘴角被瓷片劃開長長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嘴角滴答滴答流了下來。

我再也受不了，一把推開公公，拚命將女兒摟在懷裏。

女兒嚇的渾身發抖發不出聲音，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流。

我心疼的擦著她嘴角的血，心像被一萬支箭穿透。

淩誌雲伸手想要抱女兒，被我一巴掌拍開。

我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淩雲誌，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