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抑製的毒素終究還是洶湧而來,逐漸蔓延至內骨,針紮般的刺痛感宛若錐心。
府醫把脈看過後,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再不解毒,恐怕性命難保。
府醫歎了歎氣,我與陸川發生的事他也知曉,可他…
無能為力。
「在老夫心裏,你早就是陸府的世子妃了,可世子他…老夫去找世子盡力一試,半炷香還未回來就不必再等了。」
一炷香過去了,府醫沒有回來。
桌子上隻有他留下的抑製毒素的藥丸。
至少能減輕一點我的痛苦。
我自嘲地服下了藥丸。
旁人都能憂心我,不忍。
陸川就這麼心狠了嗎?
「青蘿,你去請世子,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再找他了。
片刻後,陸川心情愉悅地走了進來:「你想通了是不是?我就說嘛,有什麼…」
我閉了閉眼手拍在桌上的宣紙上:「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陸川斂了神色,輕飄飄為她開脫:「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阿芙最是心性善良,你不必如此汙蔑於她。」
我不可置信,證據都擺在他眼前了,他竟然還要為林芙開脫!甚至說我汙蔑她?
我麵如死灰,麻木開口:「毒蛇的毒素已經在我體內蔓延,能不能借解毒丸給我?我會離開,成全你和林姑娘。」
「你又使什麼小性子?現在為了爭風吃醋連自身性命都可以胡說了?」陸川一聽這話就皺了眉,不耐煩。
「我沒有使小性子,你實在不相信我的話,府醫的話你總能信吧?」
「府醫?你還有臉提府醫?阿芙說了,她怕我冤枉你親自去問府醫了,根本就是一條無毒蛇!」
我失了分寸,將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向他:「林芙林芙,又是林芙!你問過府醫了嗎?府醫當著你的麵親口承認了嗎?你寧可相信她的一麵之詞也不願意相信我!我們多少年的情分了,在你眼裏就一文不值嗎?」
「阿芙生性善良,為什麼要冤枉你?就算是真的,你堅強一點不可以嗎?」
我失望透頂:「所以你是不肯借給我了?」
爭吵過後,陸川也來了脾氣,毫不猶豫地擊碎我最後的防線:「不借。」
對峙間,門口有丫鬟大聲說話:「世子,林姑娘被毒蟲咬傷暈過去了!」
「阿芙體弱多病,若是被毒蟲叮咬定承受不住。」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絲毫沒有留戀。
這時,我眼前出現彈幕:【寶寶,他隻是考驗你,若是你能撐過去他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對啊對啊,他跟那個女人隻是玩玩,你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你服個軟,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寶!別糊塗呀,隻有陸川才能救你,你以為那個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丞相會救你嗎?不可能的。】
可是,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次次都要我遷就。
「青蘿,青梅我們走。」
二人一聽,立馬去收拾東西。
陸川的注意都在林芙那裏,無人在意我的去留。
這也省了我許多麻煩。
門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我回頭看去,陸府的牌匾掩在夜色裏,被雲朵遮擋住的月光也照不亮它的漆黑。
陸川,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