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百個日夜的大西北攻堅,
我在戈壁的實驗室裏攻克了“卡脖子”的技術難題,
妻子蘇漾卻在公司慶功宴的聚光燈下,為她的白月光捧起我的獎杯。
我帶著最終測試數據歸來,滿心期待著給妻兒一個團圓的驚喜,
卻在宴會廳門口,聽見兒子舉著要頒發給我的獎杯奔向安浩宇,
聲音響亮地喊著爸爸。
妻子蘇漾正含笑為那個男人整理領結,
那座我用半條命換來的獎杯,在他手中折射出刺眼的光。
同事拍著我的肩膀讚歎:
“蘇總和安工真是天作之合!”
“多虧了安工帶隊,才攻克了‘天穹’係統的核心技術!”
當安浩宇舉起獎杯致謝時,我看清底座上被篡改的刻字——
去年我喝到胃穿孔才拿下的訂單,最終署名處赫然刻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這一刻我才驚覺,這三百個日夜我像個傻瓜一樣,
每次深夜視頻時興奮彙報的每一個突破,
都成了她為情夫鋪就的青雲梯。
......
我拿著香檳,漫無目的地走在走廊。
卻在虛掩的貴賓休息室門口,被裏麵刻意壓低的聲音釘住腳步。
“看到沒?小辰剛才舉著獎杯叫我爸爸了!”
“我早說過,小孩子嘛,多陪他玩幾次高端玩具,自然就認人了。”
是安浩宇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和酒氣。
透過門縫,我看見他的手在蘇漾的腰間摩挲,身體將她壓在裝飾牆上。
蘇漾麵色泛紅,嬌嗔著推他:
“別在這兒......公司領導都在外麵......”
安浩宇嗤笑一聲,語氣張狂:
“怕什麼?現在全公司誰不知道,你蘇總和我才是天作之合?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緊接著,是衣物細微的摩擦聲和令人作嘔的親吻聲。
我下意識地抬手按住胃部,那裏仿佛又開始隱隱作痛。
之前為了拿下決定公司命運的一個大單,我和對方周旋。
喝酒喝到胃穿孔,被同事緊急送醫。
病床上,蘇漾在我身旁哭得梨花帶雨:
“錦蕭,別再拚命了,我和小辰隻要你平安健康......”
我握著香檳杯的手指節泛白,玻璃壁在掌心烙下深紅的印痕。
那些在實驗室通宵調試參數的夜晚,那些為趕工期吞下的止痛片,此刻都化作喉間翻湧的血腥氣。
原來她每次視頻裏說“孩子睡了”,都是在為偷情騰出時間;
原來我精心挑選寄回的禮物,都成了她討好白月光的道具。
“你就不怕他突然回來?”蘇漾的尾音帶著情欲未褪的沙啞。
安浩宇的唇貼著她耳垂輕笑:
“那個傻瓜現在該在慶功宴上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他的手指劃過她鎖骨,
“根本不知道,我正在親自指導你......如何做個稱職的安太太。”
“啪——”
香檳杯從我手上跌落,濺起的碎片劃傷了我的手背。
門內兩人受驚分開時,我正用沾滿血跡的手推開那道虛掩的門。
蘇漾慌亂整理著衣領,卻遮不住頸間那道顯眼的吻痕。
“爸爸!”兒子舉著獎杯站在轉角處,徑直撲進安浩宇的懷抱。
安浩宇迅速整理好衣領,擺出那副偽善的笑臉:
“顧工怎麼在這兒?慶功宴不是應該......”
“該看著你們表演父慈子孝?”
我擦掉掌心的血,從公文包抽出那份被篡改的署名文件,
“蘇總要不要解釋下,為什麼我熬瞎眼睛寫出的核心代碼,最終專利持有人是你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