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剛行到半路,韓菡接到周釗的電話,她開了免提。
“菡菡,這個小鬼怎麼老是哭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捏住韓菡的胳膊。
“什麼小鬼?”
周釗笑意吟吟,“哎呀,這不是菡菡的前夫哥嘛。”
“我想著你們做事情去了,我幫你照顧一下小銘啊。”
“誰知道他這麼不聽話!什麼都不吃!”
背景音是小銘的哭聲,我衝著手機的收音器喊。
“周釗,你不要動我兒子!韓菡,你快跟他說啊!”
“司機開快一點!”
看著我猙獰的樣子,韓菡想到什麼不好的畫麵,猛得推開我。
她掛斷電話,不斷後退。
“離我遠一點!遠一點!”
我冷靜下來離她遠遠地,到了醫院,拉開車門就往下衝。
到了病房門口,周釗舉著勺子要喂小銘,小銘的嘴唇已經被燙紅了,眼淚嘩嘩流。
我衝過去,一把揪住周釗的衣領將他狠狠推開:“你他媽離我兒子遠一點!”
周釗假裝被我推得不穩,向一旁側身的時候,一把帶倒了床上的桌子上的保溫壺。
壺口傾瀉,瓶蓋飛脫。
一整瓶剛燒開的滾燙熱水,直直澆在了小銘打著石膏的傷腿上!
“啊——!!!”
一瞬間,死寂之後,爆發出的不是哭聲,而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尖銳嘶鳴。
小銘的身體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從病床上彈起。
被繃帶和石膏死死禁錮住,形成一種極度痛苦的弓形。
我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我兒子在煉獄中掙紮的景象。
我一拳捶到周釗的下頜,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
我瘋狂按鈴。
韓菡趕到看到眼前的慘像,正要去叫醫生的時候。
周釗捂著自己的下巴告狀。
“我好心照顧,誰知道青緣哥又突然衝過來,熱水瓶被撞到了。”
“他不會又說是我故意的吧,不知道這次又要什麼!”
周釗憤憤不平。
韓菡變了臉色,“陸青緣,一樣的把戲你要來兩遍是嗎?”
看著小銘痛得慘叫聲都微弱了,她怒斥我。
“他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的!你簡直不是人。”
我聽不進他們的話,幾分鐘後,眼看醫生沒來,我準備出去找醫生。
周釗用腳絆倒我,我摔得頭腦眩暈。
韓菡看著我都是嫌惡。
“你自己把孩子搞成這個樣子,現在又裝什麼慈父?”
我的頭腦一下子清醒,現在,是在他們的地盤上。
我爬起來,跪在韓菡麵前,將頭重重地磕下去
“求你,先叫醫生吧,救救他!”
“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韓菡正要鬆口,周釗慢騰騰開口。
“他剛剛一直在懷疑我?還打我!”
額頭的血糊了我的眼睛,我轉向周釗又磕了一個。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是我的錯。”
周釗高興起來,他看著我嗤笑。
“那菡菡就叫醫生來吧,真是個軟骨頭!”
周釗牽著韓菡離開,急救醫生湧入這個病房。
我失了力,倒在地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韓菡,不再見了。”
聽著醫生急救的聲音,我閉上了眼睛。
正在和周釗一起胎教的韓菡心裏猛地一跳。
不遠處爆炸的火光讓韓菡手中的書掉在地上。
助理的來電更讓她心驚膽戰,她接起電話。
“韓總,小少爺的腿傷需要轉院,車撞到油罐車爆炸了。”
“先生和小少爺都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