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年前,我和妹妹雙雙掉進武俠世界。
係統分別讓我們攻略一個男人,隻有攻略成功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向來信奉武力,幹脆提劍架在攻略對象的脖頸上,以武力逼他屈服,順利完成任務。
妹妹卻選擇用真心,陪著那人白手起家,一步步建起屬於他們的門派,還為他誕下一子。
攻略結束後,我順利回到原世界。
妹妹卻為了丈夫和兒子,選擇留在那個陌生的世界。
直到五年後,我重返故地,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曾經口口聲聲非卿不娶的妹夫,早就另娶他人。
和妹妹親密無間的兒子,也已認賊作母,與她斷絕關係。
就連我當年留給妹妹的一眾屬下,都把那女人認作新的主人。
妹妹不過難忍羞辱,和他們爭辯了兩句,就被曾許諾一生的丈夫,親手丟進了九死無生的萬蛇窟。
一怒之下,我揮劍斬斷了掩劍派的半個山門。
“今日我妹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要你們整個門派為我妹妹陪葬!”
1
從係統那拿到探親機會後,我第一時間跑到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用的。
聽夏從小就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零食,這次給她帶這些過去,她肯定能高興很久。
還有我的小外甥,當年我離開時他還是個小團子,現在也不知道長多高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妹妹和小外甥,我忍不住又催促了係統兩句。
很快,一陣熟悉的白光閃過,我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山門。
門派大門一如往昔,右側的石壁上刻著三個大字。
掩劍派。
我朝裏麵望去,一對母子正朝外走來。
那女子身上穿著一身熟悉的青衫,定是聽夏沒錯了。
“聽夏!”
我快走了兩步,站到了那女子身前,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
“你不是聽夏?”
結果那女子還未開口,小孩卻先說話了:
“聽夏?你和宋聽夏那個賤人什麼關係?”
“賤人?”
我心底一冷,仔細端詳了一下麵前的男孩,心底閃過一絲不妙之感。
“你是陳天賜?”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難道是那賤人告訴你的?”
陳天賜一口一個賤人,語氣裏對妹妹的輕蔑,甚至連藏都不願意藏一下。
“陳天賜,”
我強壓著喉間的腥甜,冷下聲音問他。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宋聽夏是你的母親!”
男孩被我陡然沉下來的氣場逼得後退半步,卻又在瞥見身旁女子的眼神後,梗著脖子揚起下巴。
“我說她是賤人她就是賤人!宋聽夏那個賤人,根本不配當我娘!我娘是蘇蓉!”
說著,陳天賜把這女子往前一推。
“她才是我娘親!”
“認賊作母?”
我氣極反笑,指節因攥緊劍柄而泛白。
當年聽夏為了守住陳景淵的基業,挺著七個月的孕肚跟外敵拚命。
因為舍不得陳天賜,聽夏完成任務後不願意離開,甚至將係統的所有獎勵都拿來兌換成了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
現在,她的兒子居然對著一個鳩占鵲巢的女人叫娘,轉頭罵生他養他的聽夏是賤人?
我的拳頭硬了。
陳天賜卻仍在那裏喋喋不休地罵著:
“那是她活該!我爹說了,她就是個不懂規矩的悍婦,隻有蘇姨才配得上我爹,才配當掩劍派的主母!”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山門處回蕩。
我看著自己發麻的手掌,又看向陳天賜被打紅的半邊臉,心底沒有半分愧疚。
這一巴掌,是替被他罵作賤人的宋聽夏打的,是替那個當年把他護在懷裏、連風都舍不得吹著他的親娘打的。
陳天賜捂著臉愣了兩秒,隨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向蘇蓉的懷裏:
“阿娘!她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蘇蓉立刻把他摟進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轉頭看向我時,眼眶已經紅了,語氣裏滿是委屈與指責:
“這位姑娘,天賜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你怎麼能動手打他呢?你和聽夏姐姐,為什麼就不能對天賜好一點呢?”
她這番話顛倒黑白,聽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盯著蘇蓉那張故作柔弱的臉,又看了看在她懷裏哭得越發大聲的陳天賜,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無比諷刺。
“對他好一點?”
我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劍,劍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認賊作父,是非不分,這樣的孩子,憑什麼讓人對他好?”
話音剛落,我抬劍指向蘇蓉:
“現在,告訴我,宋聽夏在哪兒?你若是再敢說半句廢話,我不介意讓掩劍派再多添兩具屍體。”
2
陳天賜被我眼中的冷意嚇得哭聲一滯,卻仍梗著脖子不肯服軟。
他從蘇蓉懷裏探出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敢打我?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我要讓爹和師兄們把你抓起來,讓你去陪那個賤人去死!”
說罷,他掙脫蘇蓉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門派深處跑去,大聲嚷嚷著讓人來幫他。
蘇蓉見狀,臉上的柔弱瞬間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攏了攏衣袖,故作擔憂地說:
“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天賜是門主的心頭肉,你傷了他,今日怕是走不出掩劍派了。”
我懶得跟她廢話,長劍在手中轉了個劍花,劍尖仍死死盯著她:
“少跟我裝模作樣,宋聽夏的下落,你到底說不說?”
蘇蓉剛要開口辯解,遠處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器碰撞的脆響。
我抬眼望去,隻見陳天賜領著數十名身著青色門派服飾的弟子衝了過來,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麵容剛毅。
正是當年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屬下,護衛統領林蒼。
看到林蒼的瞬間,我心頭一震。
當年我離開前,特意讓最忠心、武功最強的他留在聽夏身邊,還反複叮囑他要護好聽夏周全,怎麼也沒想到,如今他竟會跟著陳天賜來圍堵我。
“林蒼!當年我走的時候讓你看好聽夏,現在聽夏呢?”
林蒼聽到我的話,身形微頓,眼神閃爍了一下,卻很快恢複了冷漠。
他上前一步,將陳天賜護在身後,手中玄鐵刀指向我,語氣冰冷:
“閣下認錯人了。我乃掩劍派現任護衛統領,隻認門主陳景淵與主母蘇蓉,不認識你,更沒聽過什麼宋聽夏。”
“從未聽過?”
我氣得發笑,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
“當年你被黑風寨的人圍攻,是聽夏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帶人救你出來。你現在告訴我,你不認識她?”
林蒼的臉色微微發白,卻仍硬著頭皮反駁:
“宋聽夏心胸狹隘,見門主寵愛蘇蓉姑娘,便心生嫉妒,多次尋釁滋事,甚至暗中加害蘇姑娘。門主忍無可忍,才將她關進萬蛇窟,這是她咎由自取!”
“看來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我不再與他廢話,腳尖點地,身形如箭般衝了過去。
林蒼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慌忙舉刀抵擋,可他的武功本就是我所教,他的招式路數我再熟悉不過。
不過三招,我便避開他的刀鋒,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林蒼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踉蹌著後退幾步,被身後的弟子扶住。
我上前一步,劍尖抵住他的咽喉,語氣冰冷: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宋聽夏到底在哪裏?萬蛇窟又在哪?若你還敢說謊,我今日便廢了你這身武功,讓你從此變成一個廢人!”
林蒼看著抵在咽喉的劍尖,又瞥了一眼不遠處臉色難看的蘇蓉,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
“宋聽夏,半個月前被門主關進了萬蛇窟。萬蛇窟在宗門禁地,那地方凶險萬分,滿是劇毒的蛇蟲,進去的人......從未有活著出來的......”
“半個月前?”
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握著長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萬蛇窟若真如林蒼所說這般凶險,聽夏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在裏麵待了半個月,豈不是......
我猛地轉頭看向蘇蓉,眼中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好,很好!陳景淵,蘇蓉,還有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人,今日若聽夏有半點閃失,我定要讓整個掩劍派,為她陪葬!”
3
抵住林蒼咽喉的劍尖猛地一收,我轉身看向宗門禁地的方向。
那處還是我當年設立的,當時我特意在外設下三重防護,隻為隔絕危險,如今卻成了囚禁聽夏的牢籠。
“讓開!”
我提劍上前,弟子們雖握著兵器,卻被我周身的戾氣逼得連連後退。
方才被我打傷的林蒼掙紮著起身,想要阻攔,被我冷冷一瞥,又踉蹌著跌坐回去。
他眼底閃過一絲愧疚,終究沒再上前。
宗門禁地的入口被一道厚重的石門封著,門上刻著猙獰的蛇紋,縫隙裏隱隱透出腥臭的氣息。
我強忍著不適,舉劍踏入洞窟。
洞窟內漆黑一片,隻有岩壁縫隙中偶爾滲出的磷火,映出滿地蠕動的毒蛇。
它們密密麻麻地纏繞在石柱上,見有人闖入,便“嘶嘶”地朝著我撲來。
我冷哼一聲,長劍在手中挽出劍花,劍氣如銀練般掃過。
撲來的毒蛇紛紛被斬成兩段,腥臭的蛇血濺在岩壁上,更添幾分詭異。
可這蛇像是殺不盡一般,前赴後繼地湧來。
我一路殺進洞窟深處,卻始終沒見到聽夏的身影,隻看到地上散落著一枚熟悉的玉佩。
我湊近一看,正是當年我離開時,親手戴在聽夏身上的。
“聽夏!”
我撿起玉佩,大聲呼喊著妹妹的名字,聲音在洞窟中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陳景淵冰冷的嗬斥:
“大膽狂徒!竟敢擅闖我掩劍派禁地,還傷我門派弟子,今日定要將你拿下!”
我轉身望去,隻見陳景淵身著玄色長袍,腰間佩著當年聽夏送他的長劍,身後跟著數十名弟子,個個手持兵器,將洞窟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的麵容比五年前成熟了許多,卻也多了幾分陰鷙,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厭惡。
“拿下我?”
我冷笑一聲,強忍著提劍砍過去的衝動,沉下聲音問他。
“陳景淵,你先告訴我,聽夏在哪兒?你把聽夏怎麼樣了?”
陳景淵看到玉佩,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冷漠:
“宋聽夏善妒成性,多次對蘇蓉動手,還不顧門派顏麵,在大殿上撒潑打滾。我將她關入萬蛇窟,是讓她好好反省,若她能知錯,我自會放她出來。”
“反省?”
我氣得渾身發抖,劍尖直指陳景淵。
“當年你被困在雪山,是聽夏不顧自身安危,帶著弟子們翻山越嶺救你回來。為了救你,她一身武功被廢,當初,你說過要一輩子對她好,現在你是怎麼做的?”
“你閉嘴!”
陳景淵臉色漲紅,厲聲打斷我。
“那都是過去的事!蘇蓉溫柔賢淑,懂規矩,識大體,比宋聽夏那個悍婦強百倍!若不是她胡作非為,我怎會如此待她?”
“胡作非為?”
我一步步逼近陳景淵,聲音裏滿是嘲諷。
“你親眼看到聽夏對蘇蓉動手了嗎?還是說,蘇蓉在你耳邊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陳景淵,你真是瞎了眼!”
陳景淵被我問得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即惱羞成怒地拔出長劍:
“休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宋聞春!你再敢糾纏,我就將你與宋聽夏一同處置,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萬蛇窟!”
話音剛落,他便揮劍朝我刺來。
我早有防備,側身避開,長劍與他的劍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刺眼的火花。
洞窟內空間狹小,弟子們無法上前幫忙,隻能在一旁觀戰。
陳景淵的武功本是聽夏所教,而聽夏的武功又源自於我,他的招式路數,我再熟悉不過。
我懶得再與他糾纏下去,一劍將他擊退後,徑自朝著洞窟更深處而去。
“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陳景淵氣急敗壞地叫喊著,身後的弟子們連忙追了上來。
我頭也不回,腳步越來越快。
洞窟深處的磷火越來越亮,隱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
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
聽夏,你一定要等我,姐姐馬上就能找到你了。
4
終於,在我又一次穿過一堆蛇群後,遠遠看到了一處石台,上麵似乎有個人影。
我心頭一緊,提劍加快腳步,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如遭雷擊。
洞窟最深處的石台上,蜷縮著一道熟悉的青衫身影。
是聽夏。
是我穿越時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
可此刻的她,青衫早已被蛇毒侵蝕得發黑,布料上布滿了撕裂的口子,露出的皮膚上滿是深淺不一的蛇咬傷痕,有些傷口還在滲著黑血,卻早已沒了半分生氣。
她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雙目緊閉,嘴角還殘留著一絲黑紫色的血跡,雙手緊緊攥著一塊小小的長命鎖。
是當年我親手為陳天賜打造的滿月禮。
“聽夏......”
我顫抖著聲音喚她,卻突然有些不敢上前。
最終,我還是緩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剛觸碰到她的衣袖,便感覺到一片刺骨的冰涼。
“聽夏!妹妹!”
我再也忍不住,將她輕輕摟進懷裏,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懷裏的人已經僵硬,可那滿身的傷痕卻像無數把尖刀,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我想起八年前我們剛穿越時,我們拉著手,整夜暢談,想著早點完成任務回家。
想起她為了陳景淵和孩子,放棄回家的機會,把係統獎勵全換成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
想起她抱著繈褓中的陳天賜,笑著給我看的時候......
可現在,她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滿身蛇咬的傷痕,連最後一絲溫度都在慢慢消散。
而她用命護著的丈夫,娶了別的女人。
她拚了命生下的兒子,罵她是賤人。
她當年救過的屬下,幫著外人囚禁她......
“啊——!”
我抱著聽夏的屍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洞窟內的磷火似乎都被這股怨氣震得劇烈搖晃。
我緩緩站起身,將聽夏輕輕放在石台上,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眼底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提起長劍,我緩緩朝外走去。
陳景淵、蘇蓉、陳天賜......還有那些這些助紂為虐的人。
今日,我定要讓他們為聽夏陪葬!
我提著劍,一步步走出洞窟。
剛踏出禁地石門,便看到掩劍派的弟子們密密麻麻地堵在門口,陳景淵站在最前麵,蘇蓉依偎在他身邊,陳天賜被幾個弟子護在中間,臉上還帶著未消的紅腫。
“哼,我還以為你要在裏麵躲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蘇蓉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語氣裏滿是得意。
“宋聞春,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敵得過我們整個掩劍派?識相的就趕緊束手就擒,或許門主還能饒你一命!”
“就是!你和那個賤人,本來就該待在萬蛇窟裏反省!”
陳天賜也跟著嚷嚷,小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惡毒。
“她要是識相,就該跪著出來給蘇姨認錯,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這個娘!”
“跪著認錯?”
我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微微顫動,劍氣瞬間在周身凝聚。
我抬眼掃過麵前的眾人,那些曾經受過聽夏恩惠的弟子,那些我當年一手提拔起來的屬下,此刻全都拿著兵器對著我,眼神裏滿是冷漠與敵意。
“你們口口聲聲說聽夏善妒、說她胡作非為,可你們誰見過她對蘇蓉動手?誰記得當年她一次次救你們於水火?誰記得她為了掩劍派,廢了自己一身武功?”
我一步步向前,劍氣越來越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殺意凍結。
陳景淵臉色一變,連忙揮手:
“大家一起上!別讓她靠近!”
可不等弟子們動手,我猛地揮劍,一道淩厲的劍氣瞬間從劍尖迸發,朝著前方橫掃而去。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禁地門口的石牆瞬間被劈成兩半,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靠近最前麵的幾名弟子來不及躲閃,被劍氣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撞在身後的柱子上,沒了聲息。
煙塵漸漸散去,我提著劍,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冰冷地掃過眾人。
掩劍派的山門被劍氣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縫,半個宗門的建築都在剛才的衝擊下搖搖欲墜,碎石還在不斷從屋頂滑落。
所有人都被這股力量震懾住了,陳景淵握著劍的手在微微顫抖,蘇蓉臉色慘白,緊緊抓著陳景淵的衣袖,陳天賜更是嚇得躲在弟子身後,再也不敢出聲。
我緩緩舉起長劍,劍尖直指陳景淵,聲音冷得像冰:
“我宋聞春就在這裏,今日,誰要是敢再動一下,誰要是再敢說聽夏一句壞話——”
我頓了頓,劍氣再次凝聚,周圍的溫度驟降:
“我便讓他,跟這半個宗門一起,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