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前夜,
我在傅景安的西裝口袋裏,
發現一條帶著濁液的內褲。
還沒來得及質問。
轉頭便收到假千金蘇知曉的挑釁消息。
我當即砸下三千萬買了熱搜,
把這場豪門豔事鬧的滿城風雨。
為了懲罰我,
傅景安剃光我的頭發,把我丟進寺裏當尼姑,
還冷笑著說,
“沈舒菀,這就是不懂事的下場。”
“你就該青燈古佛過一輩子。”
“要是讓我再看見你,你知道的。”
我被囚禁在深山三年。
傅景安和假千金恩愛甜蜜,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圈裏人都說假千金蘇知曉命好,
財富和真愛皆唾手可得。
卻沒人記得她擁有的都是從我這偷來的。
我看著傅景安和蘇知曉的結婚邀請函,
輕輕笑了,
“既然要請我下山,那這代價你們不一定承受得起。”
1
來到婚禮舉辦的船艙,
我剛要走進去,就被從化妝室走出來的蘇知曉攔住。
“呦,姐姐是特意下山來參加妹妹的婚禮嗎?”
蘇知曉白色的婚紗被人拖著,她妝容精致,
看著我撕裂留疤的耳垂輕笑,
“真沒想到,你的男人如今要和我結婚,你的親生父親對我疼愛有加。”
“你還敢下山,如果我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她湊近我耳語,字字狠戾:“還是說姐姐寂寞了,專門下山找人玩你?”
我低下頭,輕舔了一下嘴唇。
下一秒,按下她的頭狠狠磕在我的膝蓋,發出清脆的聲音。
膝蓋有些痛,可我知道,蘇知曉比我更痛。
“我沒有妹妹,還有......別忘了你的親生母親是一個多麼卑賤的人。”
我眼角的淚痣因為興奮紅起來,揪起蘇知曉的頭發對著桌子使勁砸下去。
“都喜歡爬別的男人的床。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生母懷了你以後,大著肚子爬上我爸的床。”
“大賤人的孩子不就是一個小賤人?”
我拿起桌邊的叉子從蘇知曉的後背劃下去,價值連城的白色婚紗被撕開。
感受到後背的溫度,蘇知曉才晃過神:“沈舒菀,你鬆開!”
保鏢靠近我奪下叉子,扔在地上。
“現在,馬上離開。”
胳膊被劇烈拉扯,頭發被往後拽,保鏢死命扯著我的頭皮,
我用盡力氣踹在保鏢腰間,趁他反應變慢,撿起叉子狠狠插進他的身上。
“嘖,就這樣嗎?還不如我以前養的黑豹。”
我用衣服擦幹淨叉子的血跡,
一步步靠近蘇知曉,蹲下去看著她那副柔弱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你邀請我下山觀禮。如今看來,你好像不知情。”
“不過沒關係。”
“三年前的帳,我們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她驚恐的樣子在叉子的鐵光中一閃而過,哭著大喊:
“這是我的婚禮,”
“一會就有人來,你不敢下手的。”
“你不能。景安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
我眼底深沉如墨,傅景安又怎麼樣,都殺了才好。
蘇知曉的淚水暈開了她的眼線,
“景安,她回來了。快來救我!”
“她還是想毀了我。”
一個高大的陰影蓋住了我們兩個人。
傅景安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子卸了力,叉子被猛地抽出來,
他眼神淡漠,開口:“沈舒菀,是誰讓你下山的。”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2
我抬頭看他,渾身起了黏膩的濕汗,
傅景安身後的那群人舉著酒杯,此刻都裝作交談,實則聽著這邊的動靜。
這些賓客非富即貴,都是知曉當年那場鬧劇的人。
“嘖,好久不見。”
他從袖口拿出小刀順著我耳朵的輪廓滑下。
“我記得我說過,如果我看到你下山,我會怎麼辦吧。這隻耳朵,也不想要了?”
“舒菀,我舍不得傷你的。”
“現在去求知曉原諒你,再滾回菩提寺,”
他站起身,眼神輕蔑,我狼狽的坐在地上。
三年前,我原以為嫁給傅景安是嫁給了幸福,可卻是墜入深淵。
蘇知曉搶走了我原本的人生,又搶走了我愛的男人。
那時的我年少輕狂,決絕的把這場豪門豔事鬧的滿城風雨。
後來傅景安買下熱搜,把我捆在地下室,讓人給我喂了藥,
把發情的蛇放開爬在我的身上,直到我身下濕透。
他拍下照片,通知助理:“發出去吧,能蓋住知曉的那條熱搜。”
“就說沈舒菀愧於自己所行不端,自願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僅剩的一絲清醒讓我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
“傅景安,你......你敢。”
最後,我記得傅景安說:“我喜歡你的熱烈,可太衝動了也不是好事。”
我清醒後,始終不願離開,用盡手段反擊。
可傅景安給我錄下養母看到那些新聞慘白的臉。
我眼中含淚,憎恨的抬頭:“你怎麼敢趁我媽清醒的時候讓她看這個。”
他聲音冷冽,
“你媽媽是否會變得更瘋,看你怎麼選擇。”
“沈舒菀,這就是不懂事的代價。”
那句話,我記了整整三年。
我回過神,嘴角的笑幾乎壓不住。
“你們裝什麼,不是你們邀請我下的山?就算不是你們,也到了該算賬的時候了吧。”
“傅景安,我可是......很想你啊。”
我奪下他的刀用力戳開他的耳朵,鮮血流下,我輕輕用手擦掉,塗在了他的嘴邊。
“這樣,才漂亮。”
就像曾經,隻因我的狗舔了一下蘇知曉的耳朵。
傅景安就為了蘇知曉就戳破我的耳洞,生生撕裂傷口。
我眼中帶著瘋狂的複仇快感,對著他手腕那處曾跟我一起紋下的‘s&;f’的紋身使勁紮了進去,
或許從那時起,在他心裏,s就是蘇知曉的s,不是沈舒菀的s,
但無所謂了,
那處曾被我撫摸了千次的地方,如今被我狠狠攪動,鮮血噴濺模糊了我的視線,
等我對準他的心口時,傅景安握住我的手腕,輕輕一轉,小刀劃落,一如曾經無數次練習的一樣,膝蓋頂住我的腿節。
不過這次,傅景安狠狠把我壓倒,我吐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撐住。
“傻逼。”
傅景安掐住我的脖子,逼我仰視著他。
他把沾了血的手伸進我的嘴唇,越過齒唇,拉住我的舌頭用力一拽。
“都說菩提寺可以讓人靜氣,怎麼到了你這兒,脾氣是越發大了。”
他把刀戳進我的肩膀,又猛的鬆開。
“想殺我?把刀自己拔開。”
“我給你機會。”
傅景安手腕的鮮血一點點流在了地上。
我眼裏滿是恨意,嘲諷的點了點頭。
好啊,傅景安,我拔給你看。
3
汗水濕透了後背,
蘇知曉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她看我的眼神又恨又怕,卻還是站了出來。
“沈舒菀,你自己的人生不如意,就要毀掉別人的人生嗎?”
“我不允許你欺負景安。”
我看著她故作凶狠的姿態,突然想起來我剛被沈家找回來的時候,
蘇知曉覺得我會搶走她的人生,暗戳戳地給我下了好多絆子。
可是,她所謂的如意人生,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我低下頭藏去脆弱,再睜眼依舊是滿身刺的沈舒菀。
兩個人相視,傅景安眼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好一出大戲,我不禁失笑,
“你總是覬覦我的東西。”
“不過,這個男人是我不要的垃圾。”
蘇知曉的母親蘇宜衝過來,尖叫:“我不允許你毀了我女兒的婚禮。人呢,來人!”
她揚起手的瞬間,我拔下了肩膀的刀向她插去。
“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貨?”
蘇知曉滿臉驚恐,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刀刺中,半跪在地上,雙目失焦。
“媽!”
我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撕下桌簾綁住自己的肩膀。
蘇知曉抱住她的母親,可憐的看向傅景安:“婚禮先暫停吧,快救救我媽。”
他們一行人馬上去醫療室止血,
經過我時傅景安眼神冷冽:“沈舒菀,我可以不計較你突然下山。你是因為愛我才變得如此模樣。”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知曉在意的人。”
我歎了口氣,擦了擦我手上的血。
“你在幻想什麼?我早就不愛你了,隻想你死。”
傅景安向來自持理智的神色也變得慍怒,扶著蘇知曉離開。
剛剛一直躲在邊上的父親沈正國臉色淡漠,要扶起我,我甩開了他的手。
回憶撲上來,
我的親生母親是一個極溫婉的人。
可她的丈夫竟然一直都知道換了女兒的事情,於是她在得知真相後崩潰自殺。
我眉眼輕佻:“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人?”
沈正國俯視著我,眼神滿是嘲弄,
“你知道嗎,你的那些豔照,在你那個啞母清醒的時候傅景安都會讓人給她看。”
“她變得更瘋了,然後,死在你去修行的第二年。”
我呆住,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蘇知曉的媽媽在換了孩子以後把我丟掉。
是啞母撫育我長大,給了我一個家。
在我被拐賣後,她變得整日瘋癲。
後來我找回了她,卻又被沈家帶走。
她們說,我才是真千金,隻要我走,就給啞母看病。
訂婚後,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我們以後日子會更好。”
她終於有了些清醒,醫生說她要好轉了。
直到我莽撞的戳破傅景安的奸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時傅景安挽起我鬢邊的碎發,說的話卻像淬了毒。
“你這麼胡鬧知曉很不開心,要你從山腳下磕上菩提寺,否則我不能保證她是否平安。”
我被逼著一上一叩禮,
剛爬上第99個台階,就收到了蘇知曉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啞母比劃著,卻被人灌著流食,裏麵什麼蟲子都有。
我捂著嘴巴,眼裏沁血。
4
“沈舒菀,其實那條內褲是我故意放進去的。可是,那又怎麼樣。”
“景安隻會覺得那是情趣。這次隻是小教訓,別再下山。”
蘇知曉不懂,我卻明白。
啞母比劃的是“菀菀,別管我,好好活著。”
是啊,我隻是因為貪心了那絲愛情的溫暖,
後來就連累我的啞母也一起跟著受罪。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順著台階跑下去,卻踩空摔了下去。
頸椎斷裂,我躺在地上仰著頭聽門口的人說:“沈女士,我們小姐說,如果你要下來,想好代價。”
天很藍,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就這麼死了,也很好。
但可惜,我遇見了聶修遠。
海外軍火商聶家的掌權人,海市真正的王。
他治好了我的傷,教我用槍。
還約定等他處理好海外的事情就回國,讓我親手為自己報仇。
整整三年,我數清了大殿七百八十六塊瓦磚,抄寫了三百份金剛經。
我唯獨不敢再流淚,怕眼淚流幹神死身消,再也見不到我的啞母。
可原來,我的母親,我唯一的想念,已經不在了。
“傅景安,我不該愛上你。”
“我不該對你的良心有所期待。我一定要報仇!”
我喃喃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斷親協議。
沈正國接過我的斷絕父女關係協議,愕然:“你是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他們都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沒有傷你。”
我心如死灰,一字一句:“我確定。你不配當我的父親。”
他冷笑離開,惡意像潮水般湧向我。
“真是不識好人心,如果不是沈家,她現在還在外麵喝西北風吧。”
“不過那啞巴的事,我也略有耳聞,聽說被人送去了地下有名的妓院。好多達官貴人就喜歡這一口。”
“畢竟啞巴,怎麼玩,都不會叫出聲。”
戲謔唏噓聲此起彼伏。
我心臟狂跳,大腦像是斷了弦。
“不過好像是被玩死的,那裏撕裂了一大半。”
“誰讓那啞巴得罪了傅先生的心頭寵,傅先生可是放話隨便玩。”
我摸了摸胸口的項鏈,痛苦到失聲。
那是啞母給我做的貝殼項鏈,
我似乎看見,那些人給她灌藥,讓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他們威脅啞母:“如果你想讓沈舒菀好好活著,就滾過來伺候。”
我幹嘔的伸出手,卻攔不住。
她被抬進去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淚滴墜落:“菀菀,媽媽要不行了。”
大門死死關上,
我拚命掐著自己,回過神,暴怒從我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平靜,
電話鈴響起,
我啞著嗓子接了電話。
“阿遠,我沒有媽媽了。”
“三年之期已到,你來接我吧。”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