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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瘋了!”
季淩塵發出一聲尖叫,眼睜睜看著他那輛千萬豪車的車頭被砸花。
蘇晚兒也嚇得花容失色,指著我,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這個潑婦!瘋子!”
靈車的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此刻也懵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
“岑......岑小姐,這......這可是犯法的啊!”
“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司機看著我眼神,又看向車裏岑家眾人期盼又擔憂的目光,最後咬了咬牙,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嗡——”
靈車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決絕地朝著那輛阿斯頓馬丁撞去!
“不!我的車!”
季淩塵和蘇晚兒連滾帶爬地閃到一邊。
“砰!”
靈車沒有停,頂著那輛殘破的跑車,硬生生在狹窄的盤山公路上,擠出了一條通路。
我們車隊,終於得以繼續前行。
我從後視鏡裏,看著季淩塵癱軟在地上,對著自己麵目全非的愛車哀嚎,而蘇晚兒則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打電話。
我的心裏,沒有任何快意,隻有沉甸甸的悲哀。
父親,對不起,讓您的最後一程,如此坎坷。
車隊一路疾馳,終於在吉時最後一刻,抵達了清屏山頂的陵園。
然而,我們剛把靈柩抬下車,準備舉行最後的入葬儀式。
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十幾輛各式各樣的跑車,氣勢洶洶地衝上山頂,將整個陵園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季淩塵在一群狐朋狗友的簇擁下,從一輛法拉利上走了下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但臉上的妝已經哭花,看起來狼狽又猙獰。
他身後,還跟著一大群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粉絲。
“岑柔!你這個賤人!”
季淩塵雙眼通紅。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今天,我不但要讓你爹下不了葬。”
“我還要把你,連同你全家,一起埋在這裏!”
他一揮手,他身後那群闊少和粉絲們便叫囂著圍了上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陵園的工作人員想上前阻攔,卻被兩個保鏢粗暴地推開。
“誰敢多管閑事,下場跟她一樣!”
季淩塵指著我,臉上是瘋狂的報複快感。
“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很橫嗎?”
“現在,我看誰還能來救你!”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落在了即將下葬的骨灰盒上,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笑容。
“你毀了我的車,我就毀了你爹的骨灰盒!”
“我要當著你所有家人的麵,把它砸個粉碎!”
他話音剛落,就要伸手去搶。
我們全家人都撲了上去,死死護住父親的骨灰盒。
場麵瞬間失控,推搡和叫罵聲響徹整個山頂。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威嚴的怒喝炸響。
十幾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奧迪車,以不容抗拒的姿態,衝開了跑車的包圍圈,穩穩停在了陵園門口。
車門打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神情肅穆的男人迅速下車,在兩側列隊。
最後,袁崢從為首的那輛車上走了下來。
他環視全場,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我身上,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且愧疚。
“小柔,我來晚了。”
季淩塵看著這陣仗,看著袁崢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場,徹底傻眼了。
袁崢沒有再看我,而是緩緩轉向季淩塵。
“你,就是那個在網上直播,要拿科研人員骨灰當尿壺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