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戀愛長跑十年,顧瑾承同我取消了一百次婚禮。
第一次,他的青梅割腕。
第二次,他的青梅跳海。
第三次,他的青梅喝了一整瓶安眠藥。
......
每一次,他的青梅受到什麼傷害,我便要付出同等代價。
當他第01次同我求婚時,謝雲舒買了一瓶百草枯。
她每次隻需要演演戲,就能讓我承受如假包換的傷害。
但百草枯,我一口也不想喝。
顧瑾承卻哄我:
“雲舒,我答應過小雅,隻要你能活過101次考驗,就真的娶你。”
“你要是不想喝,那我隻能先跟小雅完婚,再偷偷跟你領證。”
我轉頭便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上次說娶我的話還算數嗎?”
“永遠算數!”
......
“好!七日後,我們舉行婚禮。”
掛了電話,顧瑾承怒了:
“謝雲舒,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要麼接受第101次考驗,要麼先讓我和小雅完婚,為什麼還要自作主張通知親朋好友我們七日後完婚?”
我懶得同他辯解。
若是知道我要改嫁他人,顧瑾承那超強的占有欲隻會把我再次困在他身邊。
但我心口那股鬱結之氣,下不去,也出不來。
我強忍著心頭的悲憤問他:
“我是你光明正大的正牌女友,為什麼要接受她的考驗?是我不配有婚禮?連領證都要偷偷摸摸的?”
顧瑾承一把甩掉我的手,揉了揉眉心:
“我都同意跟你領證了,你還想怎樣?不過是演一場假婚禮哄她開心,你到底在計較什麼?”
我不死心,故意道:
“可我已經通知我爸媽,這周末會帶你回家商議婚事......”
“誰讓你自作安排的?你是租個對象也好還是怎麼樣都行,反正不關我的事!”
顧瑾承搶過我手裏的雨傘揚長而去,獨留我在暴雨中。
找不到地方躲雨時,一把傘撐在了我頭頂。
我抬頭看向來人,瞬間紅了眼:
“你怎麼來了?”
夏乾川脫下外套,裹在我身上,輕聲道:
“雲舒,他配不上你!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我狠狠點頭。
我帶著夏乾川回家時,哥哥先是一愣,隨即一把將我拉到一邊:
“什麼情況?乾川什麼時候變你男朋友了?顧瑾承呢?”
說來可笑,跟顧瑾承談了十年,但他一次都沒有見過我爸媽。
隻有哥哥,在我第一百次受到傷害時,才知道我的地下戀男朋友是他。
我掩下心中的苦澀,輕笑道:
“我和他,結束了。”
哥哥當即變了臉色,要給顧瑾承打電話,我連忙製止了他。
爸媽本來就很喜歡夏乾川,一見是他來了,喜笑顏開。
“你倆這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呢,談了十年都不聲不響的,把我們瞞這麼辛苦,要是知道你是跟乾川處對象,我們早就催你們結婚,指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乾川,你爸媽什麼時候回國,咱們早點把婚事定下來吧?”
夏乾川沒想到我爸媽這麼熱情,不敢接話。
反倒是剛走到我家門口的顧瑾承,聽到我爸媽和夏乾川談婚事,臉色黑如鍋底:
“婚事?謝雲舒你怎麼敢......”
我怕他捅穿我是和他相戀十年的真相,連忙給夏乾川使了個眼色後,急忙拉著顧瑾承下樓。
“謝雲舒,你什麼意思?我說不見你爸媽,你就真隨便帶個男人回來見家長?連婚事都安排上了?你就這麼恨嫁嗎?”
我猛的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明明是他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甚至是他主動提出讓我租個對象。
現在又這般倒打一耙汙蔑我。
他明明知道,等著嫁給他,我等了多少年。
甚至承受了整整一百次傷害。
算下來,用他的話來說,我確實沒有受到實證性損傷,但侮辱性極強。
哪怕傷口都已經愈合,但滿身淡淡的疤痕,無一不在嘲諷我的愚蠢。
暗地裏,我光婚禮都策劃了幾十版。
隻等他一句話,我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麵對我陌生的眼神,顧瑾承滿是不耐煩:
“又不是不娶你,你一天天鬧騰什麼勁?我不過是和小雅走個過場,你就帶個野男人回來,以後我還怎麼在你爸媽麵前做人?”
“你娶了宋詩雅,就算以後我們偷偷領證,我又算什麼?”
在這人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的小縣城,我隻會成為人人唾罵的小三!
顧瑾承知道結果,看我的眼神有絲心虛。
“我倆領了證,就是合法夫妻,誰敢笑話你不成?”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沒底氣。
最後一句都輕不可聞。
“顧瑾承,我們分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