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聿的公然維護,徹底點燃了林總的怒火。
“好!好一個衝你來!”
林總氣得連說了兩個好字,猛地站起身,指著沈聿的鼻子。
“沈總,你年紀輕輕,事業做得不錯,我還以為你是個有為青年。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公私不分,沉溺於男歡女愛的昏聵之徒!”
“為了個女人,連最基本的商業禮儀都忘了!”
“我看,我們宏遠和你這種公司,也沒什麼好合作的了!”
說完,林總轉身就要走。
三千萬的合作案,就因為許芝芝一句“我們是兄弟”,直接告吹了。
沈聿這下是真的慌了。
顧不上安撫還在抽泣的許芝芝,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攔住林總。
“林總!林總您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他急得滿頭大汗,腰都快彎成了九十度。
“芝芝她剛從國外回來,思想比較開放,但我們真的隻是純潔的友情!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周揚在一旁冷眼看著,涼涼地開口:
“沈總,林總最討厭的就是言而無信、態度輕浮的人。您今天的表現,已經觸及了我們林總的底線。”
這話等於直接宣判了合作的死刑。
沈聿的臉色一片慘白。
他知道,如果今天就這麼讓林總走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衝著我喊道:
“林溪!快!把我讓你準備的那幅畫拿出來!”
我故作茫然:
“什麼畫?”
“就是我花大價錢拍下的那幅《鬆下問童子圖》!我讓你好好收著的!”
沈聿的語氣裏帶著命令。
“快去拿來!送給林總賠罪!”
許芝芝聞言,哭聲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小聲嘟囔道:
“可......可那幅畫不是說,等合同簽了再送嗎?現在......”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些!”
沈聿焦躁地打斷她:
“快去拿!”
我看著他們倆,心裏冷笑一聲。
上一世,這幅畫確實是我負責保管的。
可這一世,在我重生前一天,許芝芝借口說要提前欣賞一下兄弟的戰利品,軟磨硬泡地從我這裏把畫拿走了。
我看著沈聿急紅了眼的模樣,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
“沈總,你忘了嗎?那幅畫,昨天芝芝已經從我這裏拿走了啊。”
沈聿猛地一愣,轉向許芝芝。
許芝芝磨磨蹭蹭地從旁邊的包裏,捧出一個長條形的畫盒。
沈聿臉上擠出燦爛的笑,親自捧著畫盒遞到林總麵前:
“林總,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我聽說您是張大千先生的收藏家,這幅《鬆下問童子圖》是我費了好大勁才淘來的真跡,還請您......笑納!”
林總的腳步停住了。
他確實是愛畫之人,聽到張大千的真跡,臉色稍緩。
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連我都裝出幾分急切。
我看著熟悉的畫盒,嘴角的弧度再也壓不住。
這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大寶貝,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意味深長地瞥了許芝芝一眼。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的。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沈聿顫抖著手,緩緩打開了畫盒的鎖扣。
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