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聽江亦誠的解釋,拿了護照和僅能買一張回國機票的錢轉身就走。
可剛出門沒多久,就被移民局的人抓了。
說我的護照是假的,錢是假的。
還有人舉報我打黑工。
我瞬間就意識到這是陳曼玲在害我。
之前就聽人說過這個陳曼玲一點都不簡單,手腕狠辣。
甚至連她之前那個白人老公死得都不明不白,有人就懷疑是她下的毒手。
所以當初她主動提出要和江亦誠假結婚時,我還勸過江亦誠小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非親非故的,陳曼玲憑什麼這麼幫我們?
但江亦誠很自信。
“曼玲姐就是一個寡婦,能有什麼壞心眼?”
“再說了我這麼聰明,誰能騙我啊?”
我努力辯解自己的清白,可沒人理會,我被扔進了移民局的看守所。
這裏又冷又臟,充斥著各路牛鬼蛇神。
赤裸上身的黑人偷偷摸摸吸自製的煙卷。
老墨母女蜷縮在床墊上大聲咒罵爭吵。
穿露臍裝的白俄舞女對著鐵欄杆補口紅,大聲誘惑著外麵的看守。
還有個瘦得脫相的男人坐在地上,手抖得像篩糠。
一看就是犯了癮......
這一夜好漫長。
第二天中午江亦誠來了。
他隔著鐵欄杆看著我,開口不是關心,而是興師問罪。
“許知意,你怎麼被抓了?”
“嘴嚴點!要是供出我和曼玲假結婚,我們就完了!”
我看著他,心裏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沒了。
“我不管你們真結婚還是假結婚,我隻想快點回國。”
“你以為這麼容易啊?”
江亦誠皺著眉,仿佛我是麻煩的根源。
“移民局的人說,你非法打黑工要被遣返。但要先去臨時安置點改造三個月。”
“怎麼改造?”
我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
江亦誠避開我的眼神。
“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別亂說話就行。”
他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幾百美元。
“這是300美元,你拿著。”
我沒接他的錢,而是質問。
“江亦誠,你不會猜不到是陳曼玲舉報我的吧?”
江亦誠的臉僵了一下。
“我不知道......誰讓你不會說話了?她......她出出氣就好了......”
說完就匆匆走了。
我從白俄舞女口中知道,所謂的臨時安置點,就是當地的灰色場所。
我們這些年輕女人被送進去,會被強迫出賣身體做皮肉生意。
不被糟蹋死或者染一身病無法接客了,是根本出不來的。
當天晚上,我和幾個年輕女人被送上了車。
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這一刻,我想到了死。
雖然重生的機會很珍貴。
但如果隻能像是奴隸一樣遭受無盡的屈辱與蹂躪。
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忽然疾速衝來一輛車擋在了前麵。
這是舊金山。
我卻在那車上看到了熟悉的旗幟。
是大使館的車!
我被救了!
一個穿中山裝的英俊男人成了我的救世主。
我沒想到決定去找江亦誠攤牌前,我隻是嘗試給大使館打了一個電話尋求幫助。
結果正是因此挽救了我。
在大使館的幫助下,我終於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回國前夜,那個餐館果然發生了大火。
沒了我的示警,飯店被付之一炬,連帶著醉酒的缺德老板也被燒死在了裏麵。
進登機口的時候,我聽到背後傳來江亦誠的呼喊。
“知意,等等我!”
“你別走......我還有話沒說完......我是來給你贖身的......我不知道臨時安置點會那麼黑暗......”
我沒有回頭。
江亦誠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天上的飛機越來越小,最後成為一個黑點消失在雲層。
心中猛地一痛。
仿佛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他當然知道許知意才是對他對好的女人。
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
而陳曼玲找他,不過是圖新鮮的肉欲。
他也不愛這個比他大十幾歲的老女人。
雖然看起來風騷性感。
但晚上一卸妝皮膚就垮了。
塞滿矽膠的大胸更是毫無手感。
但陳曼玲能給他綠卡,能給他朝思暮想的東西。
“知意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等我在舊金山站穩了腳跟,等我分了陳曼玲一半財產,我就甩了這個老女人,接你回來!”
他在喃喃自語。
用這種話為自己的薄情開脫。
卻不知道陳曼玲也跟到了機場,就站在他身後不遠。
也聽到了他所有的自言自語。
但奇怪的是,陳曼玲並沒有生氣,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
“不要輕易招惹寡婦。”
陳曼玲小聲嘀咕。
“當寡婦容易上癮,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國內來的土包子,以為舊金山是你可以耍心眼的地方麼?”
“我能帶你上天堂,一樣可以送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