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活一世,當排練廳牆上音響再次墜落時,我直接徒手去接。
看著被砸扭曲變形的十指,身為交響樂團首席的我不惱反喜,卻把見習鼓手溫蒂急壞了。
上一世,家有鑽石礦的她包下豪華郵輪,請樂團全員環球巡演,竟是為了把我賣到地下紅燈區點天燈。
“來自東方的金絲雀”被拍出天價,溫蒂豪擲兩億為樂團全員購買絕版古董樂器。
我淪為富商玩物,全身紋滿妖異龍葵花,受盡淩辱慘死,死後被剝皮做成花藝沙發。
溫蒂卻教唆我的指揮家男友和所有人串通作偽證,說我在船上勾搭白人水手,整夜酗酒後失足墜海,死無全屍。
父母悲痛欲絕,溫蒂趁機搬進我家別墅,按照男友提供的信息投其所好。
父母感動之下,把她收做養女。
她又故意挑選台風天,帶父母頂著暴雨出海為我叫魂,最終雙雙高燒暴斃。
我家千億資產被她和男友獨占。
再睜眼,我回到溫蒂在手機上向樂團成員展示豪華郵輪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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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這是我包下的郵輪,明天開始我們一起周遊世界,開啟環球巡演,一切費用由我承擔!”
溫蒂的話讓我渾身一顫,我確定自己重生了。
排練廳一片沸騰,所有人放下手上樂器,激動地抱成一團。
溫蒂穿過人群,走來挽住我,語氣嬌軟:
“葉眉老師,我邀請了全球頂級豪門上船聽交響樂,期待你用琴技將他們徹底征服,揚名四海。”
一句話利刃般戳疼我的心。
前世,我滿懷期待隨她登上郵輪,迎接我的卻是無盡的噩夢。
那些所謂的豪門,其實是非洲紅燈區的老板。
而交響音樂會則是她精心設計的預熱方式,讓我在他們麵前亮相,吊足所有人的胃口。
等漂洋過海到了非洲,我就會被迷暈送到地下拍賣會點天燈,淪為性奴,伺候臭氣熏天的黑人大佬,生不如死。
重活一世,我死也不會上這艘海上棺材。
我看著溫蒂黝黑的臉龐,竭力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客氣帶著小心:“溫蒂費心了,這次我還是先不去了。”
溫蒂嘴角一撇,眼眶泛淚:“葉眉老師,你是交響樂界的白天鵝,新生代第一小提琴手。我不過是從非洲來的黑鴨子。這次安排環球巡演,真的隻是為了感謝樂團對我的照顧,絕不是要高攀你。”
秦澤川看見溫蒂難過,眼睛通紅的衝過來怒斥我:“葉眉,我才是樂團總指揮。你平時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我都忍了,現在還要在遠道來的溫蒂麵前擺架子,把臉丟到國外去嗎?”
我看著這個上一世置我死地的男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才忍住怒意,語氣平靜:“我無意冒犯任何人,是真的有事去不了。祝你們巡演順利。”
溫蒂滿眼都是失望:“沒有葉眉老師的交響樂團,就像沒有獅群的非洲草原,是不完整的。我這就取消這次巡演,一定要等到葉眉老師。”
她說著撥通VIP專線,被秦澤川一把奪過手機擁入懷裏。
他輕柔拍打溫蒂後背,看我的眼神卻冷如冰刃:“葉眉你真讓我惡心,想去不明說,溫蒂是純潔黑珍珠,怎麼可能懂你這些彎彎繞繞。你現在就為自己的無禮向她誠懇道歉,懇求她的原諒。我才會考慮讓你同去。”
我努力克製自己,不帶一絲感情道:“你真的誤會了,我說得是真的,這次巡演我去不了。”
溫蒂掙出他的懷抱,淚水滾滾,轉身往門口跑去:
“求你們不要為我爭吵,都是我這個外來人的錯,我還是走吧。”
她經過我時,腳下絆到樂譜架,我下意識去攙扶,她竟順勢壓著我摔倒,我後腦重重撞在地板上,頭暈目眩。
秦澤川人都炸了,低吼一聲衝過來將她從我身上小心抱起。
然後轉著圈幫她四處拍打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堅硬的皮鞋一腳腳踩在我手背上。
我疼得忍不住叫出聲,他這才看見我,想也不想抄起腳邊琴凳狠狠砸在我臉上。
“葉眉你瘋了?”
我鼻梁骨猛地一酸,隻覺兩行溫熱液體自鼻孔奔湧流出。
劇痛襲來,一時間我隻感覺天旋地轉,腦中一片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