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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變成了壓抑的啜泣。

聽得我未來公婆的心都快碎了。

而我，依舊麵不改色地吃著菜，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程律，期待他能像往常一樣，私下裏安撫我幾句。

可他今天，卻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林鳶，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瑤瑤在跟你說話？非要她給你跪下，你這張臉才掛得住是不是？”

我婆婆一把將蘇瑤攬進懷裏，眼神像刀子一樣剜著我。

我公公直接下了最後的通牒：

“不就是個求婚儀式嗎！我看就在你們婚禮上辦了！反正場地、賓客都是現成的，讓程律這個當哥們兒的幫她撐撐場麵，也顯得我們家有情有義！”

蘇瑤瞬間雨過天晴，感激涕零地看著我公公。

我放下手中的銀筷，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程律臉上，聲音平靜地問：

“程律，你也這麼覺得嗎？”

他終於抬起頭，眼神躲閃，嘴唇嚅動了半天，才低聲說：“我爸媽也是好意......”

我懂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向那三個沆瀣一氣的人：

“我的婚禮，不會成為別人的秀場。”

這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

婆婆衝上來就想扇我耳光，被我側身躲過。她氣急敗壞地罵我沒有教養。

蘇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著程律的褲腿哭喊：“哥們兒，你快勸勸林鳶，都是我的錯！”

程律被夾在中間，一臉為難，最後竟然是對著我吼道：

“林鳶！你鬧夠了沒有！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我捂著胸口，那裏比我躲閃及時而未被打到的臉頰，更痛。

我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自嘲地笑了。

既然道理說不通。

那就不說了。

我咽下所有的情緒，平靜地站起身：

“好，我不鬧了。”

說完，我無視身後程律複雜的呼喊，轉身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包廂。

靠在走廊冰冷的牆壁上，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緩緩滑落在地。

第二天一早。

程律來接我去確認最終的婚宴場地布置，我沒有拒絕。

我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蘇瑤就一陣風似的從後麵鑽了進去。

“程律，你懂的，副駕永遠是我專屬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駕駛座上的程律。

他尷尬地笑了笑：“林鳶，瑤瑤她暈車，你就坐後麵吧，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