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來是沈父沈母趕來,將我帶回蒙古包。
沈母遞上酥油茶安撫我:“卓瑪就是脾氣爆,心地是好的。十年前雪災,她家幫我們渡過難關,她阿爸為救我家犛牛凍壞了腿......這情,我們欠太多了。”
聽著沈母無奈的話語。
心口頓時又酸又漲。
我告訴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
那一夜,我盯著篝火熄滅,直到天際泛白。
沈硯舟徹夜未歸。
而我等來的,卻不是他的解釋。
次日中午,沈硯舟怒氣衝衝帶著卓瑪衝了進來。
他把手機摔在我麵前,上麵是一個熱門視頻:【草原訂婚宴驚現“野蠻青梅”!】
評論區早已炸開:
【這卓瑪是草原一霸吧?】
【新郎腦子被馬踢了?這都不護著未婚妻?】
【小姐姐快跑,這草原有毒!】
【心疼準新娘,這是訂婚還是受刑啊?】
沈硯舟雙目赤紅地質問我:“許芝!是不是你幹的?”
“有什麼事衝我來!把卓瑪掛到網上讓人網暴?你看看她被罵成什麼樣子!”
卓瑪抱著手臂,冷笑一聲:“硯舟,我早說過,城裏姑娘心眼多得很。”
我看著這個徹夜未歸、此刻對我興師問罪的男人。
心,徹底沉到了冰湖底。
我抬眼靜靜看他:“沈硯舟,你就這麼確定是我?”
“所以,你是想分手了?”
他猛地愣住,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而卓瑪,嘴角已經勾起一抹勝利在望的弧度。
“分手?”沈硯舟眉頭緊鎖,“現在說的是你把卓瑪掛上網的事!”
“除了你還有誰會針對她?”他斬釘截鐵,“道歉!”
我看著他那陌生而固執的模樣,渾身發冷。
卓瑪扯起一個笑,嘴上卻假惺惺地勸:“硯舟,算了,你未婚妻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我們草原兒女,不受這窩囊氣!”
我忍無可忍。
“——啪!”
一記耳光甩在卓瑪臉上。
卓瑪驚呼一聲,捂著臉摔在地上。
“許芝!”沈硯舟目眥欲裂,狠推了我一把。
我撞上矮櫃,腰部一陣鈍痛。
卻遠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這時,門簾被猛地掀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全是卓瑪的朋友和家人。
“卓瑪!沒事吧?”
“敢打卓瑪?”
“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就是!沒有硯舟哥,你在這草原算什麼?”
“心這麼狠,難怪長生天不祝福你!”卓瑪的母親,一個麵色黝黑的婦人。
帶著濃重的口音斥道:“外來的人,心是黑的!”
沈母急忙拉住我:“芝芝快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卓瑪看我一眼,委屈地撲到阿媽身上用藏語說了什麼。
她母親臉色更沉,聲音洪亮:“外來的姑娘!長生天已經發怒,你還要欺負草原的女兒?”
“是不是非要我們請來族老,按草原最古老的規矩辦你?”
旁邊幾個老者跟著附和,眼神不善。
“對!請族老!讓她知道厲害!”
沈硯舟更是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怒吼:“許芝!還沒鬧夠嗎!”
我看著眼前同仇敵愾的一群人。
積壓許久的委屈、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猛地抬手——
“啪!”
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在沈硯舟臉上。
沈硯舟徹底被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全場死寂。
我從包裏,一把掏出一枚小巧卻分量十足的金屬印章。
眼神如鷹掃向全場,最後定格在卓瑪母親臉上:“請族老?按草原的規矩?”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道:
在卓瑪家人逐漸變得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道:
“認識這枚執行董事印嗎?”
“你們腳下這片即將被劃為保護區、禁止過度放牧的草場,開發審批權,就在我手裏!”
“......”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李助理,立即凍結對沈家牧場的一切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