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我和楚雲詩是同一個媽生的。
她住著豪宅,擁有想要的一切,被楚嵐寵成公主。
我卻和眼盲的婆婆一起撿垃圾,生活在破敗不堪的棚戶區。
更痛苦的是,我不能說出這個秘密。
為了能多看一眼楚嵐,我死乞白賴地成為楚雲詩的朋友。
但因為楚雲詩喜歡的男生和我多說了一句話。
我被全班霸淩。
嘴裏塞滿惡臭的垃圾,渾身被直板夾燙出駭人的傷痕。
校服永遠沾滿了鮮血。
被折磨到精神恍惚的我打了楚雲詩一耳光。
就因為這一巴掌,楚嵐把我送進監獄。
“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的女兒!”
轉身對助理道:“別讓她在裏麵好過。”
可是媽媽,我也是你的女兒。
......
我提著裝行李的蛇皮袋,憑著記憶找到了回家的路。
破小的院子裏堆滿了廢品。
婆婆頭發早已花白,佝僂著身子踩著礦泉水瓶。
眼淚奪眶而出,我從背後將她小小的身子摟住。
她滿是皺紋的手顫抖地摸了摸我毀容的臉:
“是瑤瑤?”
“回來......回來就好......”
“是婆婆對不起你......”
婆婆摸到我受傷的手後,哭了整整一夜。
彼時我還不知道婆婆這般愧疚的原因。
沒有學曆,還有著犯罪記錄,找不到工作,我隻能去做保潔。
我幹活勤奮不多話,被人介紹到半山腰的別墅區幹活。
一切都在好起來。
直到主人家的女兒回國。
時隔多年,又見到了楚雲詩。
她穿著高定小洋裝,依舊像個公主。
親密地靠在未婚夫懷裏。
我下意識低下頭,避開他們的目光。
別墅裏開著party,香檳灑的到處都是。
“那個大嬸,把這裏收拾一下。”有人喚了一句。
我沒動,繼續擦著地。
又不耐煩地開口:“就你!臉毀容的那個。”
瞬間,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注意到楚雲詩的眼神,瞬間讓我回想起監獄離奇發生火災,致使我整張臉都被燒毀。
現在我隻想和婆婆好好活著。
這些人我惹不起,但躲的起。
“我的天呐,這張臉也太惡心了吧。”
“真是倒胃口。”富二代們像是看見惡心的垃圾一樣。
我緊握著抹布,擦著桌上的酒漬。
“你這手是雞爪嗎?哈哈哈哈,真是開眼了。”
“靠,能不能別惡心我了。”
一直沒說話的楚雲詩開口:“別說了。”
“別讓這種人破壞我們的心情。”
我自嘲一笑,她怎麼可能會幫我呢。
更何況,看她的反應是還沒認出我。
當初我在學校被霸淩時,她看戲般的眼神我始終記得。
同情心在這些人身上不可能會發生。
可楚雲詩之前不是這樣的。
初次見麵,我被小混混欺負,是她趕走了他們。
“她是我楚雲詩的朋友,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她!”
這個城市都知道楚家是不能惹的存在。
她不嫌臟把我扶上汽車後座,帶我去醫院給傷口上藥。
這是我第一次坐這麼軟的座位,可這對於楚雲詩來說隻是日常。
我拿著抹布去到廚房,楚雲詩跟著過來,將一瓶昂貴的去疤膏遞給我。
“這是我媽從法國帶回來的,送給你。”臉上掛著善意的笑容。
我沒有接過,她硬要塞給我。
虛偽。
膏藥被我打落在地,玻璃碎片劃過楚雲詩的小腿。
楚雲詩的臉色變得難看,吃痛得蹲下身,眼淚滴在地板上。
這時楚嵐回來了。
陽光剛好打在她身上,我望向她時不免有些刺眼。
她保養的很好,還是那麼年輕美麗。
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楚雲詩一瘸一拐,跑過去親切地拉著楚嵐的手。
“媽媽,想死你了!”
楚嵐也寵溺地一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
看到楚雲詩腿上的傷後,眼裏滿是心疼。
“我的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
“誰欺負你了!”
楚雲詩連忙挪過身子擋在我和楚嵐之間:“媽媽,我沒事兒。”
好像生怕楚嵐看見我。
楚嵐小心翼翼地親自給楚雲詩處理傷口。
甚至大動幹戈的將別墅所有危險性東西都扔了出去。
她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兒。
不包括我。
我忍住心中的酸楚,慌張逃離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