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額頭很快見了血,意識在劇痛中逐漸渙散。
賓客們的指指點點和林晚意得意的眼神,都變得模糊起來。
磕完最後一個頭,江挽月徹底虛脫,接近昏迷。
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沈屹寒對保鏢說的。
“她既然喜歡垃圾,那就把她裝進睡袋放到垃圾場,讓她冷靜一天。”
“別放在家裏,擾了大家的心情。”
昏迷間,她感覺自己被粗暴地拖拽起來。
滿鼻的腐臭味讓她意識到不對勁,她拚命掙紮,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我是沈屹寒的妻子!你們這麼對我......”
“等他冷靜下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拖著她的保鏢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遲疑。
然後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
電話接通,傳來的卻是林晚意嬌柔的聲音:“喂?找屹寒嗎?”
“林小姐,夫人說先生冷靜下來會懲罰我們......還要把她扔到垃圾場嗎?”
電話那頭傳來林晚意一聲輕笑,清晰地傳入江挽月耳中。
“哦,屹寒就在我身邊,他讓我告訴你......”
“他說,要。”
江挽月不可置信地聽著這兩個字,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下一秒,她被塞進一個密閉的睡袋裏。
拉鏈被猛地拉上,眼前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
她被蒙頭扔進了垃圾場中央。
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崩潰中,她想要從睡袋中掙脫。
可下一秒,睡袋被垃圾場的鏟車卷起,猛地拋向焚化爐的傳送帶!
透過睡袋的縫隙,她看見自己正被緩緩送向前方那片火焰。
還剩三米,灼熱的氣浪透過睡袋,燙得她皮膚生疼。
她發出嗚咽,卻被生生堵住。
兩米,她的瞳孔驟縮。
呼吸間的空氣都帶著焦糊味,肺活似要炸開。
一米,被炙烤的痛苦讓她不斷挪動,卻逃無可逃。
......
死亡近在咫尺,她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兩年前,沈屹寒拉著她去拜佛。
那一日,香火鼎盛,佛像莊嚴。
他拉著她的手,興奮地從解簽的老師傅那裏求來了兩個平安符,催促快寫。
但她不信鬼神,便問他寫什麼?
說完,見沈屹寒低下頭,一筆一劃認真地寫。
“許明歌,我祝你一世平安。”
願望真摯,猶在耳畔。
現實卻是熊熊燃燒的大火,那個隻求她平安的沈屹寒消失在火光裏,再也沒有回頭......
不!
絕境中,江挽月用盡全力,在傳送帶上挪動。
一點又一點,一次又一次。
終於,在睡袋被火焰吞沒的前一秒,她從傳送帶的邊緣滾了下去!
預料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地接住了她。
她抬眸,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