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晚,傅南舒沒有眼睜睜看著弟弟被炸死,沒有聽到父母悲痛欲絕的嗚咽,沒有被遲敘欺騙,隻有重生後難得的平靜。
次日一早,她正準備下樓在走廊迎麵撞上了遲敘,他像是特意等在這,睡衣領口微微敞開著那一抹紅痕格外顯眼。
還不等她說話,他搶先一步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南舒,昨晚我和念念不小心擦槍走火了,我決定對她負責,你要是生氣的話就衝我來,別為難她......”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她的神色,想從其中看到不一樣的情緒。
作為心理醫生,傅南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心知這又是他的測試。
她暗暗掐掌心,始終不做任何回應。
就在此時,江念念滿臉嬌羞的出現,她依靠在遲敘的肩上。
“南舒姐,你這麼愛敘哥應該能接受我的加入,對不對?”
說完,她便勾住遲敘的脖頸吻了上去,他也十分配合的熱烈回應。
兩人唇舌交合的水聲在這一刻格外清晰。
明知這是遲敘的故意之舉,明明傅南舒這一世依舊恨著他,可看著眼前這一幕卻還是忍不住情緒波動。
她的呼吸一滯,連帶著心室都跟著顫動。
她愛了他很多年,也恨了他一輩子,可當恨愛的情緒交織在一塊讓人更加痛不欲生。
盡管她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卻還是被遲敘看出了端倪。
他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南舒,你怎麼不說話,是嫉妒了嗎?”
他迫不及待想從她口中聽到憤怒的質問,以此打消自己的猜忌。
傅南舒知道自己必須配合著演戲,不然眼前的男人會更加瘋狂。
她忽然抬眸,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阿敘,我當然嫉妒畢竟我愛你,可你既然喜歡江念念,那我也隻能接受。”
她將“愛”這個字咬得格外重,暗暗諷刺著他。
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卻覺得她這樣的反應還不夠。
為了刺激她,他決定繼續測試下去。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由你來操辦宴會,我要當眾宣布念念的身份,讓眾人知道我有兩個妻子。”
她裝作受傷隱忍的樣子,“好,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兩天後,傅南舒布置好了宴會,甚至特意邀請了整個津北的名流。
她知道他想刺激她,那她就配合著,直到脫身的那一刻,
她穿著簡單的毛衣,像個不起眼的傭人站在宴會角落。
而遲敘則摟著江念念被眾人簇擁,他們穿著同色係的禮服西裝,看起來就像熱戀期的小情侶。
他從禮盒中拿出南海珍珠項鏈,親手為江念念戴上。
“這是我奶奶留下的,以後你就是遲家新的女主人。”
他沒有說“第二個”,而是故意用了“新”這個字將傅南舒的身份抹去。
現場的賓客跟人精似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態度,紛紛朝傅南舒投去憐憫的目光。
在眾人以及遲敘的注視下,她配合的流著淚,一副委屈卻不敢言的表情。
為了讓這場戲更逼真,她主動褪下腕處的鐲子,大度的送給了江念念。
“這是阿敘送我的第一份禮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祝你們長長久久......”
見此情形,眾人更加篤定她對遲敘的愛卑微到了骨子裏。
就連遲敘也在心中覺得,她愛慘了自己。
他最喜歡看她為愛隱忍退讓,越是卑微就越證明她愛他。
就在江念念接過手鐲的下一秒,她忽然大叫一聲,將鐲子甩了出去。
她的手腕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燙疤,抽抽噎噎哭道:“南舒姐,你為什麼要假裝送禮物卻在鐲子上塗硫酸害我,你要是真這麼不喜歡,那我離開敘哥就是了。”
說完,她一臉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直接往遲敘的懷裏倒去。
遲敘目光在懷裏的人兒,以及傅南舒身上來回掃過,語氣頓時變得冷冽,“南舒,你不是大度同意了嗎,現在又用這種辦法來害念念,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心強,容不下念念的存在!”
傅南舒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嫉妒江念念,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遲敘便一臉不悅的吩咐管家:“把她關進冷凍車好好清醒,什麼時候承認自己嫉妒念念,就什麼時候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