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韻在一陣劇烈的搖晃恢複些許意識。
身上火辣辣地灼燒著。
她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還在那間恐怖的犬舍裏,隻是那三隻狗已經被暫時拴在了角落暫時無法靠近她。
客廳中間被人鋪上了一條昂貴的羊絨毯。
陸辰軒扯了扯領帶帶著些笑意。
下一刻在沈清韻模糊的視線中,他猛地伸手將宋思思拉入懷中。
“辰軒?”宋思思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嬌媚的笑容,順從地依偎過去。
不......不要......
沈清韻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她想要閉上眼,想要堵住耳朵......
她不想聽見這些惡心的聲音。
更不想看見這些惡心的人。
可她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陸辰軒粗暴地捏住沈清韻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睜著眼睛麵對。
“看著她。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看著!”
意識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模糊的視線裏那交織的身影和曖昧的聲響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刺了一刀又易道。
她看見宋思思在她曾無比眷戀的胸膛上留下吻痕,聽見那曾經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的唇對另一個女人說著情話。
不知過了多久陸辰軒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物。宋思思麵色潮紅地依偎在他身邊。
陸辰軒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了一個戒指盒。
那是三年前他們剛剛在一起不久,她畫下設計圖,跑遍了全城最好的手工珠寶店,一點點跟老師傅溝通、修改親自參與製作完成的戒指。
戒指內側,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和永不變心的誓言,
他說過,這是他最珍貴的寶物,代表她的一生一世,隻愛他一個人。
他執起宋思思的手將那枚本應戴在她沈清韻手上的戒指,緩緩地套在了宋思思的無名指上。
“思思,嫁給我。”
那枚在她筆下誕生象征著她純粹愛意的戒指也被別人戴上了。
她珍視若生命的愛情,她傾盡所有的付出,她忍辱負重的堅守,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報複。
當陸辰軒再次出現在她麵前時,沈清韻正蜷縮在角落,身上是被犬隻撕扯出的新舊傷痕,手腕上被雪球咬出的傷口已經紅腫發炎滲著膿血。
她聽到腳步聲,卻沒有抬頭。
“知道錯了嗎?”他的聲音裏聽不出絲毫對她傷勢的關心。
沈清韻緩緩抬起頭,臉上淚痕已幹。
她看著他,這個她曾掏心掏肺愛了三年,忽然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陸辰軒......我不愛你了
她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再也不會了。”
“沈清韻,誰允許你笑的,誰允許你這樣雲淡風輕的?你的愛,你的罪,都得由我來定義!我說你還沒贖清,你就得繼續愛著,繼續痛著!”
他的憤怒來得如此洶湧而莫名。
陸辰軒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宋思思。
她背景似乎是某個盛大頒獎典禮的現場,她正舉著年度最佳律師獎杯。
“辰軒!你看!”宋思思的聲音甜得發膩,帶著毫不掩飾的炫耀,“‘啟明’項目完美收官!我拿到了年度最佳律師!大家都說我是實至名歸呢!”
那座獎杯,本該是沈清韻職業生涯的第一個裏程碑,是她用無數日夜的心血澆灌出的成果。
陸辰軒看著屏幕,溫柔的讚許。
“恭喜你,思思。這是你應得的。”
“應得的......”沈清韻在角落裏輕聲重複著這三個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製地再次湧出。
陸辰軒皺著眉看向她,似乎不滿她打斷這溫馨的時刻。
沈清韻止住笑,用手背狠狠擦去臉上的淚痕。
她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
“宋律師,恭喜你拿下項目和獎杯。你和他......真的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