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小丫頭,你還好嗎?”
他在我耳邊說的話,我卻隻能隱約聽到一點。
他是我給後媽打求救電話時,電話裏那個聲音。
我想問問他,後媽現在怎麼樣,以前身上的傷都養好了嗎?
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又聽見了後媽的聲音。
“哥哥,為什麼非要把這個小雜種接回來?”
“這是老爺子的意思,現在媒體已經知道是她打電話救了你,如果再被人查出我們當初沒把她一起救出來,再被炒作起來,對咱們家的生意很不利!”
後媽似乎哭了起來。
“可是我一看見這個小雜種就想起那個畜生,一想到她身上流著畜生的血我就覺得惡心!”
“抱歉妹妹,我會把她安排去後院,盡量不讓她出現在你麵前!”
“哥哥你最好快點,我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見她!”
我好像被帶到了後媽的家裏,但很可惜,後媽並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裏。
我被安排進後院,做了最下等的傭人。
雖然每天都有很多活要幹,可我在這裏能吃飽穿暖,不用擔心有危險,隻要把活做好,也不會挨打。
傭人也可以看醫生,蘇家的家庭醫生閑暇時喜歡給我們看病。
她跟我說,我一邊的耳朵已經完全失聰,另一邊耳朵也變得很弱,偶爾也會完全聽不到聲音。
她說我應該是遭到了重大的撞擊,我想起了老光棍扇我的那兩個嘴巴,我覺得她好厲害,說得都沒錯。
家庭醫生在蘇家待了十幾年,她說:“其實你長得很像二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容下你。”
她又仔細看了看我的臉。
“或者說,你更像大小姐一些。”
6.
提到大小姐她突然歎了口氣,沒再往下說。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大小姐是誰,我隻知道如果我再聽她聊下去,晚飯就沒得吃了。
等我跑到後廚的時候,晚飯果然被搶光了,我隻能去泔水桶裏找一些剩飯殘渣吃。
即使浸了泔水,蘇家的剩飯殘渣也比我之前在村子裏吃的飯要好吃多了。
可我沒想到,蘇意禾會突然到後廚來。
她抱著一隻白色的大狗,似乎是過來詢問廚娘狗飯做好沒有。
看見我,她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
“你這個小雜種還沒去死啊?我要是你,身上流了畜生的血,我早就惡心的自殺了!”
其實從小就被爸爸打罵,我再挨罵已經不會有任何的內心波瀾。
可蘇意禾頂了一張和媽媽很像的臉,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會讓我很難過。
看見我手裏的白色肉殘渣時,蘇意禾更是尖叫出聲。
“你竟然還敢偷吃樂樂的飯?”
樂樂是她懷裏抱著的狗。
我剛想解釋,這塊肉是自己從泔水桶裏撈出來的。
新來的廚娘大概是忘記給狗做飯,怕挨罵,所以趕緊插嘴落實了我的罪名。
“王小花!這不是我給樂樂做的雞胸肉嗎?你怎麼連狗飯都偷吃!”
聽到廚娘的話,蘇意禾滿臉生氣。
“雜種就是雜種,王小花,你跟你爸一樣下賤!”
眼前的蘇意禾突然和那天求我去鎮上幫她打電話時的臉重合。
“小花,求你了,幫我去鎮上打個電話吧!隻要我家人能來救我,我就帶你一起走!”
“王小花!留你在這是因為蘇家人善良,你不僅不感恩還偷吃我們家樂樂的飯,你能不能要點臉?”
“樂樂!去!撕了她!”
蘇意禾突然放下懷抱裏的大狗。
白色的狗吠叫著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