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追到門口拉住我,聲音低了下來:“茉茉,別走。”
我甩開他,眼眶發酸但強忍著。
沈父沈母也跟出來,沈母推了沈硯舟一把:“快跟茉茉好好說!”
沈硯舟深吸一口氣,眼神認真地看著我:“林琳失了分寸,我代她道歉。但茉茉,我們之間的事,你真要因為她一個外人就否掉一切?”
他語氣軟下來,帶著一絲慌:“難道,你連冰島也不想和我一起去了?那是你媽媽生前最想帶你去的地方。”
我的心猛地一刺。媽媽去世後的那灰暗段日子,是他陪我熬過來的。
也是他記得我所有關於母親的遺憾和夢想。
他握住我的手,指腹摩挲著我虎口:“你不想帶我去見你媽媽了嗎茉茉?”
這話戳中我最深的軟肋。
沈奶奶也歎氣:“好孩子,琳琳就是瘋慣了,奶奶回頭說她。”
林琳這會兒倒安靜了,撇撇嘴坐在遠處玩手機,沒再吭聲。
氣氛勉強緩和。
臨走時,沈父塞給我一個厚實的紅包:“茉茉,今天委屈你了。硯舟,明天你們發小聚會吧?帶上茉茉一起去,年輕人多認識認識。”
沈硯舟立刻點頭,緊緊摟住我的肩:“好,我一定帶她去。”
當晚,他跟我回家。
他在浴室抱著我,水汽氤氳裏一遍遍說“對不起”,吻得又急又重。
夜裏他要了我好幾次,比以往都更用力,仿佛要將所有不安都撞碎。
我閉眼承受,心裏那根刺卻隨著他的體溫一點點紮得更深。
次日晚上,我換了條新裙子跟他去會所包廂。
門一開,震耳的音樂和煙味撲麵而來。
我們一進去,熱鬧靜了一瞬。
林琳果然在,正拿著骰子吆五喝六,看見我們,把骰盅一丟就蹦過來:“硯舟!遲到了啊,罰酒三杯!”
她完全無視我,直接拉沈硯舟坐下。
有人起哄:“舟哥,這誰啊?不介紹介紹?”
沈硯舟笑著摟過我:“我女朋友,蘇茉。”
“哦——”幾個人拖長音調,交換著眼神,沒什麼誠意地舉杯打了個招呼。
林琳塞給沈硯舟一瓶冰啤酒,自己拿了一瓶,跟他重重一碰:“咱倆喝!”
她仰頭就灌,酒順著下巴流。
沈硯舟笑罵一句,抽了張紙遞過去。
沒多久,有人提議玩國王遊戲。
第二局,一個西裝男抽到國王,壞笑道:“嘿嘿,5號喂7號吃塊水果、不能用手!”
5號是林琳。7號是沈硯舟。
林琳“哇”地一聲跳起來,咬著一塊西瓜湊到沈硯舟嘴邊,嘴巴幾乎貼在一起:“張嘴,寶貝兒!”
沈硯舟愣了一下,尷尬地瞥我一眼,還是低頭吃了。
滿桌起哄。林琳得意地衝我挑眉。
下一局,林琳自己抽到了國王。
她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地瞄向我:“那就請在場唯一的外來家屬......回答個真心話吧!”
她特意加重了“外來”兩個字。
“你怎麼把硯舟搞到手的?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她笑吟吟的,惡意卻明晃晃的。
所有目光都投向我。
沈硯舟皺了下眉:“林琳!”
“遊戲嘛!玩不起啊?”林琳撞他肩膀。
沈硯舟抿抿唇,終究沒再說什麼,隻給了我一個“忍忍”的眼神。
我攥緊手,指甲掐進掌心。
還沒等我開口,沈硯舟就被灌了很多酒,醉得很快。
他靠在沙發上,眼神發直。
林琳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含糊地笑,頭一歪就靠在她肩上。
我去拉他,他卻嘟囔了一句:“別鬧…林哥......”
那一刻,我像被潑了盆冰水。
他突然彎腰,“哇”地吐了一地,穢物濺臟了我的裙擺和鞋子。
周圍瞬間安靜,然後爆發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