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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芍藥
暴富十一

第3章 3

當天晚上,我就出現了感染症狀。

傷口周圍開始紅腫發燙,痛感明顯。

堅持三天。

隻要撐過三天就可以了。

我安慰著自己。

正下床打算燒點熱水殺殺菌時,木屋走進來一個人。

是諾娜。

她麵色紅潤,目光得意。

可表情卻裝作委委屈屈的。

「芍藥姐姐,聽說你生我的氣了。」

這會兒我隱隱開始發起了燒,沒有精力和她爭執什麼,直接冷聲趕人:

「滾出去。」

諾娜更委屈了。

「姐姐,你誤會我了。」

「我也不想做這個大祭司的,但圖瓦哥哥非要我做,我沒有辦法。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帶領族人們過上好生活的。」

「你嘴裏的好生活,就是讓他們不幹活嗎?」

「當然,他們真的很累,該休息享受了。」

「蠢貨。」

我低頭燒水,不想再搭理她。

隻是心疼三年來一手建立的基建事業要毀在這個人和圖瓦手裏。

在這種弱肉強食的原始社會,好逸惡勞,絕對會死得更快。

可惜這個反噬,我應該是沒有機會看了。

「姐姐你怎麼罵我?」

「我好難過。」

「姐姐,你手裏的是什麼,熱水嗎?」

諾娜得意洋洋地跟在我身邊。

「關你屁事,滾。」

我拎著熱水,打算擦拭傷口周圍,盡量消毒殺菌。

諾娜眼珠子一轉,露出算計的神情。

我察覺到一點不對勁,想後退兩步時,她已經猛地衝了過來。

搶過那罐熱水,朝自己的身上潑去。

潑的角度很巧妙。

身上的獸皮都濕了,卻沒有燙到她一點。

她把那個陶罐往地上一摔,開始慘叫。

「啊——芍藥姐姐!你怎麼能拿熱水潑我呢,好痛啊——」

這慘叫聲立馬吸引了圖瓦和不少人衝了進來。

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諾娜和還冒著熱氣的陶罐,圖瓦臉色鐵青。

他一邊將諾娜抱進懷裏,一邊朝我怒吼:

「芍藥!你好毒的心!」

「諾娜好心來給你賠禮道歉,你倒潑了她一身熱水!」

身後的族人也紛紛指責我。

「芍藥就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開始欺負人,沒讓她做大祭司是對的。」

「沒錯,族長,你得嚴懲她。」

「也潑她一身熱水!」

.....

群情激憤中,圖瓦目光失望。

「芍藥,你做得太過分了,竟然傷人。」

我揉了揉因為逐漸升高的體溫而發懵的頭。

聲音發啞。

「我沒有潑,是她自己潑的自己,她在誣陷我。」

「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圖瓦?」

並肩了三年,圖瓦自然知道。

我們互相救過對方很多次。

是夥伴,是摯友。

是隻差一個儀式的夫妻。

這個社會沒有什麼結婚證來證明,但依然可以組成家庭,一起勞作,一起生子。

所以他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猶豫。

但此時的諾娜見狀不對,哭得我見猶憐,更惹人心軟。

「嗚嗚圖瓦哥哥,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被燙傷了,我不活了嗚嗚嗚——」

「不過要是芍藥姐姐真的不想道歉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畢竟姐姐對圖瓦哥哥你很重要,萬一姐姐傷心離開部落就不好了。」

「她才不會離開。」

軟香在懷。

圖瓦的那點猶豫沒了。

他瞪著我:

「你聽聽,諾娜現在還在維護你,你卻倒打一耙?!」

「族人都知道熱水燙人,會痛,諾娜為什麼要自己潑自己?」

「是你變了!」

我變了嗎?

我有些淒涼地笑笑。

圖瓦,是你變了。

你的心變了。

族人嚷嚷著:

「族長,你快幫大祭司做主啊!」

「就是!不能放過凶手!」

......

圖瓦把諾娜小心翼翼地交給巫醫。

轉而抽出了腰間的刀。

那把刀,是部落冶煉出來的第一把鐵刀。

代表著部落生產工具的進步,也讓族人狩獵過程中大幅減少了傷亡。

我把它送給了圖瓦。

當時人高馬大的他坐在我身邊,鄭重發誓:

「芍藥,這把刀比木頭棍子和石頭刀好用多了,你等著,我要獵一頭老虎,虎皮給你當被子用,不會讓你感到一點寒冷。」

虎皮至今沒等到,我等到了朝著我的刀口。

冷光森森。

何其諷刺啊。

圖瓦沉聲勸著:

「芍藥,當初你立了族規,傷害族人的人,要以同樣的方式償還後趕出部落。」

「我知道你愛幹淨,所以不潑你熱水。」

「我用族長之位幫你擔保,隻要你和諾娜道歉,我就不用砍你這一刀,也不會趕你走。」

我冷漠搖頭。

「我沒有做,所以我不會和她道歉。」

「你!」

圖瓦咬牙,「到現在了你還嘴硬,那我就不用留情了。」

隨即,手起刀落。

我的胳膊被他砍出一道血口。

血液噴濺。

痛意讓我眼前一黑。

「啊——」

「好!」

「族長果然公平!不念舊情!」

圍觀的族人們拍手稱快。

似乎把我從前對他們嚴厲要求時所憋住的不滿,一股腦釋放了出來。

全是怨氣。

「趕走芍藥!」

「讓她滾出部落!」

「她已經償還了,我用族長之名幫她擔保,她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所以不必趕走她。」

圖瓦深深地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我,抱起諾娜,冷臉離開。

「但沒有我的允許,巫醫不準給芍藥止血,任何族人不準給芍藥送食物。」

「是!」

房門關上,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下半死不活陷入昏迷的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艱難醒來。

感覺整個人都是軟的。

感覺靈魂半出竅。

係統鬆了口氣:

【宿主,我真怕你醒不過來導致任務失敗。】

【死不了。】

我強撐著坐上床。

胳膊上的那道刀口的血液凝固住了,但也出現了感染的征兆。

【我還有幾天就可以離開了?】

【還有兩天。】

【好,那我還是可以撐下去的,你準時來接我回家。】

係統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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