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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死寂。
江尋舟的麵具徹底碎了。
他搶手機,我早退一步收好。
“江尋舟,這也是我的幻覺?”
他慌亂無言。
林薇臉色煞白,哆嗦著說不出話。
“林小姐,你不是說他不知情嗎?這段錄音怎麼解釋?難不成是我用AI合成的?”
林薇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尋舟哥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還想狡辯,記者徹底瘋狂,問題尖銳如刀。
“江博士!請問錄音內容是真的嗎?”
“您是不是婚內出軌,還跟林女士生了個孩子?”
“您是不是利用專業知識,欺騙還汙蔑您的妻子有精神問題?”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像刀子一樣往江尋舟身上紮。
保安攔不住人潮,助理護著江尋舟後退。
混亂中他死盯著我,眼神像要殺人。
我舉起親子鑒定,在所有鏡頭前撕得粉碎。
紙屑如雪,落在他獎杯上,落在我心上。
這場盛典,成了更盛的醜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會場的。
隻記得閃光燈閃得我眼睛疼,還有江尋舟被記者圍堵時,那張狼狽又難看的臉。
可笑。
五年婚姻,見過他所有光輝時刻,唯獨沒見過這般失態。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
他是天之驕子,我是普通女孩。
開始於圖書館拿錯書,俗套得像三流小說。
所有人都說我配不上他,他卻摟著我說:“你們不懂,言言的好,隻有我知道。”
婚後他拒絕國外邀請,留在我身邊。
“言言,不要孩子,好不好?我不想任何人分走對你的愛。”
我被愛情衝昏頭,信了。
我們成了模範丁克夫妻。
直到一年前,林薇帶著一個嬰兒搬到了我們對門。
她說她是單親媽媽,老公意外去世了。
她長得柔柔弱弱,漂漂亮亮的,總是有各種事情需要幫忙。
今天馬桶堵了,明天燈泡壞了。
而樂於助人的江尋舟,總是在我抱怨的時候,用那套話來堵我的嘴。
“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我們做鄰居的,能幫就幫一把。”
“又是剛死了丈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又信了。
直到那個叫“念念”的孩子越長越大,那眉眼,簡直就是江尋舟的翻版。
我開始做噩夢,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我問江尋舟,他卻皺著眉,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
“溫言,你最近壓力太大了,都產生幻覺了。要不,我給你約個心理醫生看看?”
現在想想,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哪裏是擔憂,分明就是算計。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進沙發裏。
手機嗡嗡震個不停,全是各路親戚朋友發來的“慰問”信息。
我一條都不想回。
門鈴突然響了。
我以為是江尋舟,拖著步子去開門,看到的卻是他媽,我的婆婆,張琴。
她身後,還跟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薇,懷裏抱著那個孩子。
好家夥,反派組團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