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著捧花的手指瞬間麻木。
現場一片嘈雜,司儀更是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此時我膝蓋發軟,需要強撐才能站穩。
視線迅速被淚水模糊,需要抬起頭才不至於狼狽。
宴明修父母更是內疚的看著我。
“這混小子,鳳儀,你放心,我們現在去把他抓過來結婚!”
我深吸了一口氣,擺擺手道:
“不用了,就讓他這麼著吧,婚禮取消了。”
他爸媽還想再說什麼,我已經不想再聽了。
接過司儀手上的話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對著台下的嘉賓歉意道: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前來見證這個特別的日子,婚禮取消,宴席依舊,禮金返回,請大家慢用,恕我不能奉陪。”
說完,在親戚的竊竊私語中,我挺直脊背,獨自走進休息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順著門滑落在地。
眼前逐漸變得模糊,眼淚還沒來得及擦幹。
閨蜜在門口大叫道:
“鳳儀,不好了,奶奶暈倒了。”
奶奶本來就有心臟病,現在因為新郎逃婚。
一刺激就暈過去了。
等我們叫上救護車趕到醫院的時候。
和送淮安來醫院的宴明修擦肩而過時,他抓住我的手想要解釋什麼。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淮安神情隱忍的哼唧一聲。
宴明修立即神情緊張的上前詢問。
“淮安,你怎麼樣?”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襲來。
我無聲的冷笑,將他的手從我的手腕上掙脫。
待奶奶病情穩定後。
我去給她拿藥,經過急診的時候看見季淮安正躺在床上。
腳裹的像個粽子,臉色蒼白。
本還和鄰床的人有說有笑。
看見我後,立即噤聲。
“你怎麼樣?”
“挺好的,隻是有點骨折。”
她眼淚說來就來,歉意道:
“鳳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自從宴明言走後,我就得了抑鬱症,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看到你們,我就想到我跟明言沒辦婚禮。”
還不待我出聲。
宴明修就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季淮安。
“嫂子,沒事的,你好好安心養病,別想太多。”
說完略帶歉意的看著我道:
“鳳儀,你能不能先出去,她最近受不得刺激。婚禮的事情我晚點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一顆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再決然的挖出來扔進烈火裏焚燒。
略帶自嘲的笑了笑。
識趣的走了出去。
在病房外看見淮安的管床護士,居然是我的同學。
跟同學寒暄完。
我順勢問道:“你那38床的病人怎麼樣。”
老同學咳了聲。
“從2樓跳下來能咋樣,就小腿有點骨折。”
“這一看就是鬧著玩罷了,要是真想跳誰會選個二樓啊!”
從醫院出來,外麵的冷風一吹,我瞬間覺得原來夏天也可以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