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隻覺得無比荒謬。
還記得我們戀愛時,他捧著我的臉表白:
“知意,我就喜歡你的獨立剛強,特別美。”
“美麗的玫瑰都是帶刺的。”
可現在,他曾經珍視的特別,卻成了指控我的罪證。
他覺得我既然嫁給了他,就是屬於他的物品!
我回過神,壓下心底的苦澀,提醒他:
“顧明宇,你是不是忘了,沒有我唐家,你這個旁係出來的打工仔,能成為顧氏的繼承人嗎?”
“你用完我唐家的資源,又把我們的婚姻當兒戲,現在連孩子都和別的女人生了,你還知道良心怎麼寫嗎?”
他被我噎的啞口無言,隻剩強撐的虛張聲勢。
這時,蘇娜抱著孩子衝到我麵前,膝蓋一軟就要跪下。
“知意,這都是我的錯,孩子是我非要生下的,你們別再為此爭吵了,免得傷了多年的情分。”
“我什麼都不要,真的,我隻求這孩子能被你認下,能叫明宇一聲爸爸。”
嗬,我冷笑著看她表演。
她想要的,怕不是顧家家產和我豐厚的嫁妝。
看來是我一直對顧明宇掏心掏肺,他們真當我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李叔冷哼一聲,不給她留半點臉麵:
“蘇小姐,您還沒名沒分呢,就惦記起小姐的嫁妝。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賓客看蘇娜的目光瞬間鄙夷起來。
顧明宇上前小心扶起蘇娜。
看著他這副維護的姿態,一段被我忽略許久的記憶浮現出來。
那時蘇娜投奔唐家,我念及她母親新喪,對她多有照顧。
一次聚會,我無意中撞見兩人在露台角落私語,出聲詢問。
當時顧明宇慌忙解釋:
“知意,你別誤會,蘇娜她媽媽剛病逝,心情不好,我就是安慰安慰她。”
現在想來,恐怕從那時起,我就被他們蒙在鼓裏。
這出鬧劇,我已經看夠了。
我帶著李叔轉身離去。
母親若是知道這一切,她必然會說。
“離!馬上離!”
“知意,你值得最好的。”
當晚,我收到了一個同城快遞。
我心頭莫名一沉,拆開包裝,被裏麵的東西嚇得呆住。
是我和顧明宇養了多年的虎皮鸚鵡。
剛結婚時,顧明宇出差回來,神秘兮兮地捧出這個小家夥。
“知意,他叫福寶,會說好多話。”
“以後我再出差,就讓它陪著你,就好像我還在你身邊。”
福寶總會在我回家時,撲棱著翅膀喊:
“知意回家!明宇愛知意!”
可現在,它冰冷僵硬,羽毛也淩亂不堪。
盒子底部躺著一張紙條。
【唐知意,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巨大的悲痛和憤怒撕扯著我。
顧明宇,他竟然用這種方式威脅我!
我不會再忍讓了。
我真想看看,他沒了我,還能不能繼續當顧氏的繼承人。
第二天清晨,我正準備去提交離婚訴訟。
顧奶奶帶著一堆貴重禮物上門,替她的好孫子賠罪。
“知意啊,明宇昨天是喝多了糊塗,你千萬別跟他計較。”
“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容易,你原諒他這一次,將來顧家還是你說了算。”
“至於蘇娜和那個孩子,就送到國外去,絕不礙你的眼。”
我直接打斷了她精明的算計。
“奶奶,有一次就有下一次,難道次次都要我原諒。”
顧明宇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唐知意,你別太過分了!”
“你真以為我離了你,就能活不下去?!”
我平靜地按響呼喚鈴。
“保鏢,把顧先生請出去。”
“以後顧家的人,不準踏進唐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