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賤人!她怎麼敢讓我這侯府嫡女為妾?”
葉凝雪知道葉拂衣所言,氣得在屋裏一通打砸。
“她還真把自己當真千金了,可笑......”
葉知秋得知消息,趕來安撫她,“莫氣,父親不會聽她的,我更不可能娶別的女子,我的妻子隻能是你。”
他的話並沒讓葉凝雪消氣,她麵目扭曲,“秋郎,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葉拂衣一口一個養女地叫她,讓她心口燃著一團火,不做點什麼,會燒壞她自己。
她金尊玉貴,憑什麼要忍著一個父母不詳,被泥腿子養大的村姑。
“好,好,好,我來安排。”
葉知秋也氣。
原本葉拂衣安安分分貢獻自己,他不是不能容她多活幾日。
可現在葉拂衣竟敢挑事,他便留不得她。
隻是,葉拂衣那臉那身段,沒能物盡其用實在可惜,便道,“我想個法子,讓她落國舅手裏。”
葉凝雪不滿,“萬一國舅真動了心,葉拂衣豈不是多了依仗?”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葉拂衣肌膚瓷白細膩,唇紅飽滿柳眉細長,秀發濃稠順滑,容貌竟比她還好,一點不似鄉下長大的。
但她出身低賤,就該找幾個乞丐賴子,讓她死得破敗無尊嚴。
葉知秋笑得邪惡,“國舅前幾任妻子,沒一個好死,不是被碎骨,就是被抽筋剝皮。
她們的娘家都得到了補償,如今還被皇後和國舅照拂。
我知道如何刺激他發狂,絕不讓葉拂衣死得容易。”
這是國舅的秘密,被他無意中探知。
葉知秋信心十足。
又勸葉凝雪,“若葉拂衣死在國舅手裏,皇後為封我們的口,替國舅遮掩殘暴名聲,隻能許我們好處。
屆時,何愁她不給我們賜婚?說不得她還會為我們洗白今日之事,抬高你的身份。
你氣她占著你嫡女的名頭裝模作樣,那用她的命為你鋪路,豈不是更痛快......”
葉凝雪被說服,與他商量細節,氣才稍稍平順。
忽察臉上有些癢意,她對鏡照了照,肌膚白皙如常,便當是被熱氣灼著了。
想著晚些時候,讓婢女弄些上好的珍珠粉乳好好保養一下。
“怎麼了?”
葉知秋見她蹙眉照鏡,關心問道。
“臉有些難受。”
葉凝雪嘟嘴,扭身抱住葉知秋的腰身,眼淚盈盈,“秋郎,我從未受過這般委屈,往後出門還不知要被人怎樣嘲笑,你哄哄我。”
女人嬌嬌柔柔,委委屈屈,看得葉知秋心裏酥酥癢癢。
白日被大火中斷,他並未盡興,眼下溫香入懷,心念頓起,低頭吻了上去。
葉凝雪被做妾的事,弄得心裏也有點不踏實,便想著用身體勾著他。
兩人親得忘我,衣物褪得七七八八,葉知秋忽然放開了她,“雪兒,你懷著身孕,今日又受了驚,我擔心你的身體,我們下次。”
他麵上深情,心裏慌亂不已。
欲念洶湧,可他的身體竟難起反應,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從未遇上如此難題。
葉知秋擔心自己出了問題,沒了心思,亦沒了能耐,事關男人尊嚴,他沒告訴葉凝雪實情。
但葉凝雪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隻得掩下焦灼,耐心哄著,心裏盤算哪裏出了問題,最後將疑點鎖定在葉拂衣身上。
想著要抓了她,好好審一審。
而葉拂衣此時已回到房間。
永昌侯反對她回鄉。
不是良心發現,是他打拂衣婚事的主意。
“給她換好些的院子,吃穿規格按凝雪從前的來。”
永昌侯吩咐侯夫人。
他沒想過對拂衣吝嗇,不用養一日,就長成的大姑娘,還容貌超群,簡直是老天送給他用來聯姻的棋子。
想要嫁出去的女兒為娘家出力,總要給些甜頭。
妻子素來賢惠能幹,他以為她懂這個道理,就沒過問拂衣情況。
今日看來,妻子對拂衣很是敷衍,以至於拂衣對侯府生了怨。
“她都十六了,在娘家呆不了幾日,你不可再苛待她,壞我大事,我饒不了你。”
他對剛接回來的女兒沒什麼感情,妻兒提議讓拂衣嫁國舅,這門親事能為侯府換取好處,他同意了。
沒想出了今日的變故,做國舅的嶽丈再無可能,但以拂衣的容貌,再結門於侯府有利的婚事,也不是難事。
侯夫人生的美豔,快四十的年紀依舊風韻猶存,身姿曼妙,尤其她旺永昌侯,故而永昌侯寵她多年。
今日他難得對侯夫人嚴厲,可見真的生氣,侯夫人了解他,不與他硬剛,軟著聲音順從。
心裏則想著,後宅的學問大,能殺人於無形,侯爺極少管府中事,她對葉拂衣真好假好,他哪裏看得出來。
葉拂衣得罪她,還想在侯府有好日子過,做夢!
可下一瞬,管家匆匆跑來,“侯爺,夫人,不好了......”
永昌侯府苛待親女,卻又妄想利用親女算計國舅謀求前程,管不好葉知秋兄妹,讓他們兄妹蔑倫悖理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街頭議論紛紛,連侯府大門外都圍了不少人。
管家摸著額上冷汗,訥訥道,“如今,外頭都在罵侯爺賣女求榮,罵侯府家風不正,罵夫人親疏不分,沒當家主母的樣子......”
砰!
永昌侯氣的一掌拍在桌上。
侯夫人也氣得牙癢癢,卻是眼珠子一轉,“原來,拂衣不歸家,竟是在外麵敗壞父母名聲。”
在侯夫人麵前一向不長腦子的永昌侯,這次卻很清醒,“她既無人,又無錢,如何在京城攪風攪雨?”
因著葉拂衣剛剛那一鬧,他讓人查了她回府後的情況。
下人的待遇,卻無下人的月銀!
來京後也沒出過門,她怎麼傳謠?
他問管家,“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永昌侯擔心是政敵趁機打壓侯府。
管家,“暫沒查到,但不少人看到二小姐出國舅府後,侯府馬車離開,她步行回府。”
哪個善待閨女的人家,會在回府時將女兒丟下,讓她獨自步行回家?
解釋都無力。
永昌侯怒瞪侯夫人,“今晚便讓拂衣住進雲錦院,明日你親自帶她出門置辦。”
既解釋無用,那就用行動彌補。
“不行,雲錦院是凝雪的院子。”
侯夫人想也不想拒絕。
永昌侯冷冷看她,“本侯養她十六年,她不思回報,反欺負本侯親女,要麼騰出院子,要麼滾出侯府。”
赴宴時,葉拂衣和葉凝雪共乘,車上少了人,葉凝雪怎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若是往常,永昌侯不會為了拂衣和葉凝雪計較,但如今他被罵,葉凝雪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發怒的永昌侯很可怖,侯夫人阻止未成。
正在敷珍珠粉的葉凝雪,被突然闖入的幾個婆子丟出了雲錦院。
葉拂衣則由永昌侯親自從府上最荒涼的落霞居,接到了裝修僅次於住院的雲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