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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秋郎,別,別進去。”

“招惹我,又不讓我盡興,你學壞了。”

女子嬌嗔,“我擔心有人來。”

男子哄她,“這處偏僻,鬼都不來,好妹妹,你就安心給我吧......”

他卻不知,此時門外正立著一隻鬼!

死後剛重生的鬼。

葉拂衣十六歲被認回永昌侯府,不到半年,就被侯府嫁給四十歲的國舅。

新婚夜被拆骨而死,換了侯府青雲直上,侯府卻無人替她收屍。

未得安葬,魂魄被困侯府多年,拂衣才知自己並非侯府的孩子,侯府認她是替屋裏那兩貨遮醜。

女子聲音又起,“輕點,撕壞了我的裙裳,稍後宴上我不好見人。”

是了,今日國舅府辦宴。

這兩人急色,膽大包天,竟在人家府上行苟且之事。

“我替你帶了更換的衣裳。”

“討厭~原來你早存了這心思。”

“母親不準你我在府中親密,我隻能借赴宴以解相思之苦。”

伴隨著衣物撕裂,女子道,“母親也是擔心我們被發現。

今日過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就是便宜了葉拂衣,一個鄉野丫頭得了我侯府嫡女的名頭。

為了嫁你,我好好一個真千金,變成假千金,你可不能負我。”

侯夫人有外心,瞞著世人溺死長女,將情郎的兒子替代長女養在膝下,多年後,小女兒與養子生情。

養子身份不可暴露,為遮醜,侯夫人上演親女變養女的戲碼,說當年在外生小女時,抱錯了孩子。

再以舍不得養了多年的養女為借口,趁皇後今日來國舅府,請皇後賜婚,名正言順將一對背德亂倫的兄妹,變成未婚夫妻。

裏頭兩個正是永昌侯夫人的養子葉知秋和親女葉凝雪。

拂衣胸腔似烈火灼燒,恨意翻湧!

占便宜......哪裏是她占便宜?

分明是他們欺騙利用她,還奪她和至親性命!

屋裏,男人做下保證。

葉凝雪滿意,譏諷道,“可笑葉拂衣真以為自己是侯府千金,將母親送給她的衣裙寶貝似的穿來赴宴,卻不知那裙子會讓她墜入地獄......”

拂衣再也忍不了,碾碎一粒藥丸,吹入房中。

片刻後,顛鸞倒鳳的兩人陷入昏迷。

拂衣推門入內。

國舅年輕時強娶一女子不成,反被對方套麻袋揍的幾日下不來床。

丟盡顏麵,卻也成了執念。

侯夫人為她準備的緋紅廣袖長裙,便是那女子慣穿的。

前世,拂衣穿這裙子,才被國舅盯上,落得慘死。

重生頭一件事,便是找葉凝雪換裙子。

拂衣換上葉知秋帶來的衣服,想到前世悲慘皆因這兩人而起,摸出銀針對著葉知秋和葉凝雪一頓紮。

今日過後,葉知秋再也別想做男人,葉凝雪亦會容顏不複。

她倒要看看,一個廢了的男人和麵容醜陋的女人,還能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恩愛情深。

將兩人散落的衣服全部拿走,隻留下那件長裙,拂衣出了房間,翻了翻衣服,竟一兩銀子都沒有!

晦氣!

她黑著臉又碾碎一粒藥丸,吹入屋裏,藥物支配下,昏迷的兩人不知天地為何物,再次動了起來。

拂衣拿出易燃粉撒在門廊和衣服上,點上火。

被接進侯府兩月,侯府沒給她一個銅板,還以學規矩為由,不準她出門。

拂衣惦記養父母,卻連寄家書的錢都沒有。

隻得在侯府東拚西湊弄了些藥材,偷偷製成藥,打算趁今日出門赴宴,賣了換錢。

結果,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拂衣心裏唾罵,奔出院子。

院落偏僻荒蕪,平日無人來,但濃煙竄起,能瞬間驚動滿府。

她還得再換身衣服,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京城貴女出門赴宴,馬車裏會備衣服,以備不時之需,侯夫人裝模作樣,也給她備了。

拂衣死後在國舅府滯留過,對府上格局熟悉,輕車熟路找到馬車。

將換下的衣裳藏好,拂衣又匆匆趕往起火處。

易燃粉比烈酒還好用,荒院又多木製,火勢竄的猛,她到時局麵才被控製住。

有人往屋裏去。

拂衣被抓住,接著是低聲質問,“你去哪裏了?怎的換了衣裳?”

是永昌侯夫人!

這人佛口蛇心,佯裝她生母騙她來京。

前世還害死了她養父母一家。

看到她,拂衣血液沸騰!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揚聲道,“如廁時臟了衣裙,我去更換了。”

頓時引來旁人側目。

侯夫人覺得丟臉,哪家的千金貴女會將話說的這般粗俗。

拂衣卻不在意。

她在京城勢單力孤,賢淑端莊的好名聲隻會讓她死的更快,可惜上一世她不懂。

“怎會臟了裙子?”

侯夫人追問,“為何不告知我?”

認拂衣為女,是逼不得已,如今皇後已答應賜婚,她不可能再白養拂衣。

拂衣必須死。

但得死的有價值。

她打聽到國舅寢臥有副畫,夜夜對畫思人。

拂衣的裙子就是照著畫裏定製的,加之她容貌驚人,國舅看了必定起心思。

可她隻見個皇後的功夫,拂衣就不見了,她到處找人,終於在這看到,拂衣身上裙子卻換了。

侯夫人如何不急,“衣服在哪?”

若臟的不嚴重,興許還能補救。

“長裙繁瑣,婢女又不肯幫我,裙擺不小心沾了汙穢,我覺難為情,沒敢讓人知曉,自己偷偷去換了。”

比剛剛更粗鄙,侯夫人咬牙,回去定要好好收拾這賤人。

拂衣好奇,“母親這般在意這裙子,可是裙子有何特殊意義?”

侯夫人當然不會告訴她真相。

但裙子有汙穢,的確不能再換回來,侯夫人心有不甘,也隻得另想法子。

同時狐惑,眼前的拂衣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拂衣做鬼時,將侯夫人研究了個透,看她神情就知她在想什麼。

從前以為是她親娘,才諸多隱忍。

如今都死過一回了,她還忍什麼,誰讓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她回來是要報仇的,該討的債一點也不能少。

拂衣指著前方,“咦,那被抬出來的好像是大哥和大姐,他們怎麼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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