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喬治幼兒園入學相當嚴苛,家庭收入隻是入場券。
初篩後,還要根據現場投票數量獲得入學資格。
我們到場時,禮堂裏已經坐滿了孩子與家長,無一不是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第一個環節是自我介紹,輪到佑澤時,我輕輕握了握他的小手,低聲鼓勵。
“佑澤別怕,就像我們之前練習的那樣,你可以的。”
他小臉微紅,在眾人與考官的目光下,用清晰的英語和法語完成了自我介紹。
周圍幾位認識我的家長低聲讚歎:“江老師真是厲害,能把自閉的孩子教得這麼好。”
宋辭言眼中也流露出難得的欣慰。
我搖頭:“這都是孩子自己的努力。”
緊接著,我上台播放那份耗費兩個月心血跟蹤拍攝,熬夜剪輯的紀實短片。
向在場的所有評審與家長展示佑澤的成長曆程。
可下一秒,沈月淮突然闖了進來,一把奪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
“我是孩子的親生母親,為孩子播放成長記錄,是我的責任。”
全場探究的目光聚焦在宋辭言身上。
“宋總,沒見過呀,這位是......”
他抿唇沉默,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是,這位是我的妻子,佑澤的母親,剛回國。”
他瞥了我一眼,我了然。
主動將控製器遞給了她。
畢竟再怎麼樣,沈月淮宋夫人的身份板上釘釘。
誰知她剛接過設備後,直接當眾格式化了硬盤。
58G的資料瞬間付諸東流。
她朝我挑釁一笑,打開一份粗製濫造的PPT得意展示。
“我的寶貝自然是最好的,你們看,這張他多可愛啊,睡覺還流口水呢。”
“這張!他吃飯都糊了一嘴,笑得傻乎乎的,真乖啊。”
裏麵全是偷拍的照片,夾雜著刻意抓拍的醜照。
內容與考核要求毫不相幹,更毫無專業性可言。
現場一片竊竊私語,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沈月淮冷笑一聲,話鋒一轉:“嫌照片不精彩是不是,行,那就看點精彩的。”
大屏幕上,和我相同臉的女人渾身赤裸,匍匐在幾個老男人身下,做著激烈的動作。
全場目瞪口呆,宋佑澤被嚇得渾身發抖,小臉慘白。
沈月淮狠狠瞪著我:“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不配育兒師之名,老公,為了孩子,你現在必須開除她!”
宋辭言手上青筋暴起,顯然在極力在壓製自己的情緒。
我捂著孩子的眼,靜靜等待他的抉擇。
良久,他冷淡開口:“江夏,自己去領辭退金,你不配照顧孩子。”
果然。
沈月淮再過分,她始終是宋家夫人。
在家裏,宋辭言尚可為了孩子與她爭執,但在外人麵前,他們的體麵早已綁在一起。
當眾讓沈月淮下不來台,就是打他自己的臉。
所以,我注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但他忘了,沒有我,孩子連入學評估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的合約,今天也剛好到期。
“不必了,這點錢你留著給太太報個班吧,總這麼上不得台麵也不是一回事。”
看著手機裏十萬轉賬,我唇角微勾,點開了家長的語音。
“老師,我們家學費預付了,房子和車都備好了,您明天就可以來,其他家讓他們排後麵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