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莉一把撞開我,衝上去抱著她兒子。
“寶貝,怎麼收了這麼大的委屈,不哭啊,媽媽來替你撐腰。”
她抬眼瞪了我一眼,然後轉向班主任問責。
“怎麼回事啊李老師,我兒子在學校被一些沒有教養的人都欺負哭了,你這個班主任是怎麼當的?
班主任看著張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王星媽媽,您先別著急,這件事來龍去脈還沒理清楚,但應該是王星對其他同學動的手,別的家長也在,要不你們先溝通一下?”
班主任這番話明顯是不想摻和。
“我兒子這麼乖怎麼可能欺負同學,一看就是有些人惡人先告狀。”
張莉陰陽怪氣地說著,走到了我麵前。
“丁榆,你平時在公司那麼愛出風頭,怎麼不多花花時間把你女兒教好呢?”
她伸出手指使勁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到底這沒爸的孩子就是不行啊,媽媽是個沒男人要的狐狸精,教出來的孩子也隻會裝可憐博同情。”
我一巴掌打掉她的手,心裏的火一下子又竄上來幾分:
“張莉,你嘴巴放幹淨點!是你兒子霸淩我女兒,還學著你的口氣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汙蔑我們,女兒臉上的巴掌印和膝蓋上的傷都是證明!”
我把星星護到身後,把被潑滿顏料的畫舉到麵前。
張莉卻連看都不看,一把揮開畫紙。
“打了又怎麼樣?那也是你家野種先惹我乖寶的?”
她湊到我麵前,唾沫星子濺到我臉上。
“還說什麼我們汙蔑你,你不就是靠耍手段搶了我的項目才升職的嗎?還裝什麼清高設計師!穿香奈兒、給孩子買上千的畫夾,這些錢指不定是怎麼來路不正呢!
“再說了,我家乖寶難道說的不對嗎?可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老公,之前還好意思騙人說你老公在外地工作,什麼工作連家都不要了,名字、工作單位樣樣不敢提,估計你也心虛怕暴露吧。”
我氣得渾身發抖。
因為老公職業敏感,任何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
作為家屬,我們從來都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一句。
就連女兒從小也被教育,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跟爸爸有關的任何信息。
可沒想到,這竟然成了有心人造謠我們的工具。
這麼多年我已經不在意,可看著小小的女兒也經曆這樣的汙蔑,心中卻是一片淒涼。
丈夫在外守護祖國保護人民,隻剩我一人在後方努力支撐起整個家庭,其中的艱辛無人可知。
而如今我的女兒卻被人指著鼻子罵野種。
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機再次按下了老公留下的聯絡方式。
“同誌,麻煩您幫我接通一下陳承宇,就說我是他老婆,就一分鐘,讓他跟女兒說句話。”
聽到我的話,女兒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爸爸嗎?我可以跟爸爸說話了嗎?”
張莉朝我們這邊豎起耳朵,語氣裏仍然帶著譏諷:
“別是臨時找了個人替你們演戲吧,真會裝。”
但她的神情明顯變得有些緊張。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有些為難。
“嫂子,宇哥現在聯係不上了,他本來出完任務是要直接回家的,但剛好趕上災情,臨時跑去抗洪了,那邊沒信號聯係都中斷了。”
我臉色陰沉掛了電話。
張莉倒一下子來了勁兒。
“呦,這是上趕著想給女兒認爹,結果人家不搭理呀。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來這麼大的臉,當你女兒還不夠丟人的。”
女兒低垂著頭,雙手無意識地死死拽住衣角,眼神已經有些渙散。
我握緊她的手,死死壓住了聲音裏的顫抖。
“王星對我女兒進行霸淩並且直接造成心理和身體上的傷害,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