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網的嘲諷幾乎要將我淹沒。
就在這時,一直扮演著受害者的林朝露突然對著我的方向,身體突然一歪,直直地摔倒在地。
緊接著,她立刻抱著肚子,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哭喊聲: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溫禾姐,你就算再恨我,再嫉妒我,你也不能......你不能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下手啊!”
此言一出,整個休息室連同直播間,徹底爆炸了。
【!!!!!!!!】
【懷孕了?林朝露懷孕了???】
【我的天!溫禾這是推倒了一個孕婦?這是謀殺啊!】
蘇子陽聽到“孩子”兩個字時,理智瞬間被怒火徹底吞噬。
他猩紅著雙眼,猛地衝到我麵前,一個耳光扇在了我的臉上。
啪——!
我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耳朵裏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可這一切的疼痛,都遠不及心臟被生生撕裂的萬分之一。
我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試圖從他的眼裏找到一絲愧疚,哪怕......哪怕隻是一瞬間的動搖。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眼中隻有對另一個女人的心疼。
就是這一眼,讓我徹底死了心。
那個曾經笨拙地為我被劃傷的手指貼上創可貼,輕聲說“以後我來保護你”的少年終究是死了。
死在了七年的時光裏,死在了他親手給我的這場人生最大的暴風雨裏。
蘇子陽指著我的鼻子我嘶吼道:“還不趕緊跪下給朝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道歉!”
跪下?
我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媽媽......”
諾諾哭喊著想衝上來,卻被林朝露的助理死死地攔住,隻能無助地蹬著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子陽小心翼翼地扶起林朝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休息室內,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趨炎附勢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耐煩。
“溫禾,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台裏領導發話了,讓你立刻解約滾蛋,別影響我們節目錄製!”
我捂著臉頰,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很多年前,蘇子陽用他攢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來戒指,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模樣。
他說:“禾禾,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顆愛你的心。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發誓,以後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這一點僅存的溫情最終還是化為了灰燼。
心如死灰,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那個我幾乎從不輕易撥打,卻被全網嘲諷我“攀不上”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又熟悉的男聲:“禾禾?”
聽到這個聲音,我再也忍不住。
“哥。”
“我和諾諾被人欺負了。”
“那個男人,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