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陸俊公寓,我沒有回家,而是將車開到公寓對麵的一個停車場。
我在車裏守了整整一下午。
陸俊一直都沒有出門。
下午,一個外賣員提著大包小包的生鮮食材送上了樓。
晚上七點,廚房的燈亮了。
窗簾沒有拉嚴,我能看到陸俊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居然在做飯。
再之後,客廳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晚上十點,就在我脖子僵硬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浴室的窗簾,出現了第二個身影。
一個留著長發的纖細輪廓,從背後抱住了陸俊。
我咬牙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公寓樓,直接用盡全身力氣開始砸門。
“陸俊!開門!我知道裏麵有人!開門!”
幾分鐘後,門開了。
陸俊穿著睡衣,一臉驚愕地看著我,頭發還是濕的。
“寶寶,你怎麼在這?”
我一把推開他,瘋了一樣衝進屋裏。
我打開衣櫃,掀開被子,甚至拉開了窗簾。
空無一人。
那個女人,那個我親眼看到的影子,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到底在找什麼?”
陸俊跟在我身後,不解地問。
我明明看見了!
我回頭盯著陸俊的眼睛:“我剛才在樓下,親眼看到窗簾上有兩個人影!”
“人影?寶寶你看錯了吧!窗簾上的影子,可能是燈光折射,也可能是我掛在衣架上的衣服。”
他指了指還在滴水的襯衫,有些生氣,
“你到底在鬧什麼?你懷疑我可以,但你不能像個潑婦一樣在我這裏砸門。”
“我同事都住在這棟樓,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我看著陸俊義正言辭的臉,頭快炸開。
難道,我真看錯了?
那晚,我像個遊魂一樣被陸俊送回家。
他第一次對我發了那麼大的火,指責我的無理取鬧會摧毀我們的感情。
“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能不能成熟一點?如果你再這樣,我們真的需要冷靜一下了。”
他走了,說要回公寓加班。
我一夜沒睡,腦子裏反複回放那兩個交疊的人影。
不,我沒有看錯。
那個擁抱的姿態,那種親昵的氛圍,絕對不是衣服影子能偽裝出來的。
如果人不在屋子裏,那她是怎麼消失的?
陸俊那棟教師公寓是新建的,不是老破小,窗戶外麵就是幾十米的高空。
人不可能插上翅膀飛走。
除非,
這個屋子裏,有我不知道的通道。
牆壁?地板?天花板?
天花板!
我猛地想起什麼,立刻拿出手機,調出我之前發給裝修公司的公寓結構圖。
我將陸俊那套頂樓公寓的圖紙放大,一寸一寸地看。
最後,我的目光定格在臥室衣櫃上方那個用虛線標注的方框上。
那是一個通往閣樓的檢修口。
很多頂樓的房子為了方便維修屋頂和線路,都會預留這樣一個口子。
但通常都是封死的,或者用簡單的螺絲固定。
我盯著那個方框,心臟狂跳起來。
這裏,似乎是個可以完美藏人的地方。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爸,我記得你之前說,跟陸俊他們學校某個領導是老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