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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飯男”三個字，戳中了李明遠的痛處。

他惱羞成怒，抬手就想扇我耳光。

“賤人！你胡說什麼！”

他咆哮著，巴掌朝我的臉揮來。

我沒有躲。

在這巴掌落下的瞬間，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反手一擰。

“哢嚓”一聲，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李明遠痛得慘叫一聲，“噗通”跪在地上。

“啊——我的手！”

他額頭冷汗直流，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敢打我？”

六年的秘密任務，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林思琴。

婆婆李秀蓮尖叫起來。

“反了天了！林思琴你這個瘋女人！”

“你敢打我兒子！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她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把她給我趕出去！把這個瘋子趕出去！”

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陌生男人圍了上來。

我這才發現，家裏的保姆、園丁，全都被換了。

李明遠一家，在我離開的六年裏，徹底鳩占鵲巢。

保安隊長一臉凶相：“女士，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思琴姐，你別怪婆婆。”

曉婉假惺惺地走了過來，一臉“好意”。

“你別激動，坐下慢慢說。”

她把嬰兒交給李秀蓮，然後轉向我。

“其實，這事不怪明遠和婆婆。”

“是浩浩自己不學好，非說自己是狗，我們才把他放院子裏養的。”

“我們也是為他好，親近自然嘛。”

她從愛馬仕包裏，慢悠悠地拿出一根火腿腸。

剝開包裝。

她蹲下來，對著我懷裏的浩浩，“噓噓”兩聲。

那是在喚狗。

“來，旺財。”

曉婉的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

“叫兩聲，這個就賞你。”

我懷裏的浩浩，聞到了火腿腸的香味。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掙紮，雙眼放光。

“浩浩！別去！”我死死抱住他。

“不！吃的！吃的！”

他竟掙脫了我的懷抱，四肢著地爬了過去。

他仰起頭，對著曉婉手裏的火腿腸。

發出了兩聲清晰的——

“汪！汪！”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曉婉得意地笑了，把火腿腸扔在地上。

浩浩立刻撲了過去，用嘴叼起火腿腸，狼吞虎咽。

我崩潰大喊：“浩浩！你是人！不是狗！”

“站起來！媽媽回來了！站起來！”

浩浩根本不理我，他隻顧著吃地上的食物。

我衝過去想抱起他，他卻對我發出威脅的低吼。

李明遠被婆婆扶著站起來，他忍著手腕的劇痛，冷血地旁觀。

“林思琴，你看到了？”

“他自己願意當狗，我有什麼辦法？”

“我李明遠，沒有這種丟人現眼的兒子！”

“你帶著他，馬上滾！”

他眼中的厭惡，比刀子還鋒利。

婆婆李秀蓮見狀，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真是條好狗！”

她走進廚房，拿出一個不鏽鋼的鐵盆。

又拎出一大袋狗糧。

“嘩啦啦——”

她抓出一大把狗糧，像喂牲口一樣撒在客廳光潔的地磚上。

“吃吧，旺財。”

“吃飽了才有力氣給我們李家看家。”

浩浩吃完了火腿腸，又立刻撲向地上的狗糧。

他用嘴在地上拱食，發出滿足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