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熱地想來挽我的胳膊。
我側身躲開了。
江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江念冷冷地看著我。
“媽,你今天去哪了?”
她看到了我手裏的文件袋,瞳孔猛地一縮。
“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我將文件袋放到茶幾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我隻是拿回了你用來審判我的證據。”
江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看向江嵐,眼神裏帶著求助和慌亂。
江嵐反應很快,立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嫂子,你怎麼能這麼想念念?她隻是想查清楚爸爸去世的真相,她太思念她爸爸了!”
她又想把一切都推到“思念”上。
“是嗎?”我拉開文件袋,將裏麵的資料盡數倒在桌麵上,“那她有沒有想過,她所謂的真相,到底是誰灌輸給她的?”
照片、文件、走訪記錄散落一桌。
江念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那是江嵐和那個移民的主治醫生在國外咖啡館的合影。
“小姨......這是怎麼回事?”江念的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
江嵐的臉色也變了。
“念念,你別聽你媽胡說!是她為了脫罪,偽造的證據!”
她撲過來想搶奪那些資料,被我一把推開。
“偽造?”我拿起那份保險單的複印件,舉到江念麵前,“這個也是偽造的嗎?你小姨用你爸爸的名義買的巨額保險,受益人是你。隻要你爸爸死於‘意外’,你們就能拿到一大筆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江嵐歇斯底裏地尖叫,“那是你!是你和醫生串通好了,是你害死了我哥!”
江念呆呆地看著我們,眼神在我和江嵐之間來回移動,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她這麼多年的信念,在這一刻,似乎開始崩塌。
“媽......”她喃喃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給你。”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但不是在這裏,不是以這種方式。”
我將桌上的資料重新收好。
“還有六天,就是你爸爸的忌日。那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自己,也好好看清楚,你身邊的人,究竟誰是人,誰是鬼。”
接下來的幾天,家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江念不再晚歸,但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她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江嵐沒有再出現。
我猜,她正在想方設法地補救。
我沒有閑著。
我聯係了當年醫院的幾個知情人。
有些人已經退休,有些人還留在醫院。
時隔十年,很多人已經不願再提起當年的事。
我碰了很多釘子。
但一想到江念那雙被仇恨蒙蔽的眼睛,我就告訴自己不能放棄。
終於,一個已經退休的老護士長,同意和我見麵。
我們在一家安靜的茶館見了麵。
“林女士,當年的事,其實我們都覺得很蹊蹺。”老護士長歎了口氣,“江先生送來的時候,情況雖然危急,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可是孫醫生的處置,卻處處透著古怪。他好像......就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們當時沒有懷疑嗎?”
莫非,當時的情況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