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走到門口,剛打開一條縫,門被猛地推開,我踉蹌著後退幾步。
兒媳帶著幾個紋身男魚貫而入,瞬間擠滿了我的客廳。
她指使衝進來的紋身男:
“把這老太婆臥室的存折搜出來,這房子早該是我的!”
我悄悄打開藏在兜裏的錄音筆,剛想阻攔,被紋身男用力一推。
“老東西,還敢擋我涵姐的路?”
我跌坐在地上,手摸著地沾了灰,想起上回給兒媳擦地板也是這姿勢。
我對著他們大喊:
“別動手動腳,我女兒就是律師,你再敢動我一下,先算算撫養費和醫藥費的賬!”
那紋身男指著我的鼻子,舉著拳頭惡狠狠道:
“我管你什麼律師女兒,打的就是你!”
而我的兒子,直接“噗通”跪下,抱著兒媳腿對我嘶吼:
“媽!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快跪下給涵涵道個歉啊!不道歉我就不起來!”
“還要跟你斷絕關係!我沒你這個媽!
我摸出手機對著他拍,冷笑這說道:
“好啊!這孝子模樣得讓你姐好好看看!”
“喜歡跪著當狗就跪!斷絕關係?行啊!”
“先把我養你三十年的撫養費算清,也不多要,按月嫂價,一個月八千!”
兒子錯愕地看著我,喘著粗氣,用盡全身力氣吼:
“媽!”
“你瘋了?!神誌不清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你見過天底下有哪個媽管兒子要撫養費的?!”
“你是不是聽不懂‘斷絕關係’是什麼意思?!”
他站起來,衝到我麵前大聲道:
“就是你死了,爛在家裏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沒人給你捧遺像!沒人給你上墳!更沒人給你燒一張紙錢!”
他的話仿佛一把刀插入我的心臟。
原來在他心裏,他作為兒子唯一的義務,就是等我死了來收屍。
我心底泛起一絲更深的寒意,想起了上一世。
我死後,那冰冷的屍體發爛發臭,無人問津。
最後還是遠嫁外地的女兒回來找人收拾的,而他連清明節,都沒在我的墳前出現過一次。
我盯著兒子一字一句道:
“收屍?指望你?還不如指望一條狗!”
“給你們兩個畜生下跪道歉,門都沒有!”
兒子火冒三丈,氣的直接按著我的頭就要往地上磕。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又舉起錄音筆,大聲喊道:
“誰還敢動手?!我剛給警察局打了電話,說了有人私闖民宅,還推老人!”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腳步聲。